他在冰冷黑里,像是涉水而过,又像经过烈火。只有道明明灭灭线,在他眼前盘旋着,牵着他手,步步向前。
“金世安,和你生命线,可以连成条喔。”
他在恍恍惚惚行走间,只是反复不断地想起这句话,是谁说?想不起来,他要去见谁?不知道。
他好
“王八蛋,是王八蛋。”
白杨用力拍他:“你去哪儿?你这个狗逼!”
世安紧紧拥着他,许久也说不出话,只是轻声唤他,“杨杨,杨杨。”
白杨听他喊他,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大声地哭。
世安吻着他头发:“别哭,听话,在这里,再也不会走。”
“你都不吃醋吗?”白杨闭着眼,小声骂他,“别人在追啊,你不着急吗?”
好像有什人轻轻拍他脑袋,“怎不急。”
白杨犹未察觉,掉着眼泪滔滔不绝地骂,“拔diǎo无情,上就跑,你去哪儿?”
那个人又为难道:“真没有,在这里。”
白杨下子蹦起来。
,虽然明知道那真不可能。
“回去会先拨白杨赡养费,公司不能垮,”郑美容摸索着点起烟,“你把心思放在钟越身上吧,白杨这个事情消息锁掉,再签新人,就看你本事。”
李念呆片刻,抓过烟道:“别抽,这还是他给。”
两个人从来没觉得这样无助,他们都是圈子里见惯风雨枭雄,偏偏此时居然相对落泪。
路还得走下去,金世安留下这份产业,他们得做下去。
白杨泪眼朦胧地抬头,“真以为你没命回来。”
世安吻他泪眼,将他手放在自己心口,“不是说过吗,你就是命。”
——是真,他是他命。
他是怎样从那片黑暗里走出来?他把身体还给那个年轻人,只觉得狂风卷着自己,四处飘荡,无数往昔走马灯样在他身边转,转到最后,全是张他好像很熟悉脸。
世安想要伸手去捉,四围又陷入黑暗。
世安喘着气,正从床头艰难起身,动不动地望着他。
世安望着白杨,白杨也望着世安,相看良久,白杨怔怔问他,你是谁?
世安泪涌出来,把将白杨拥在怀里。
白杨轻轻挣挣,也回手紧紧抱住世安。
“金世安,你这个王八蛋!”
白杨对外面事情无所知,他伏在世安身上,自己也觉得精疲力尽,只看两个人十指相交手。
人死,为什掌纹也会消失?白杨越想越觉得不甘心,晃荡着起身拿笔,从世安手上画道长长线,直画到自己手心里。
画完,他也觉得自己傻逼,坐着笑起来,笑够,伤心涌上来,又趴在世安身上哭起来。哭哭笑笑,别人见,定以为他疯。
天又黑。
他在他身上说许多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反正他们有许多事情可以说。他说原本预备和他去荷兰注册结婚,庆功宴上他就想说,被他气就没再提。他说他也希望《秦淮梦》能拍第二部,放手写吧,白露生事情,他已经想开。他说他其实也偷偷地学写字,虽然写得不好,反正比姜睿昀写得好看。姜睿昀和他告白,但他没答应,姜睿昀告白瞬间,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再爱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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