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辉随手扬扬自己手指间烟,半开玩笑似说:“意志坚定军人,不需要这玩意儿来麻痹感官。”
杨平飞直记着这句话,也不认可这句话。但此刻他心情却异常复杂。
杨平飞再度狠狠踢脚石子,直把那颗石子踢到马路对面。接着个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来:“飞啊。”
杨平飞吓跳,连忙转过身,看到旁辉正向他走来,嘴唇之间含着根没有点着烟。
旁辉见到他将目光停留在自己那根烟上,于是将其取下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有点儿改不过来,适应适应。”
饭说:“先吃饭。”
沈晾没理旁辉,依旧皱眉沉思着,旁辉干脆从他手里轻易夺过食盒和勺子,挖勺放到他嘴边。
沈晾怒气冲冲地瞪他好会儿,在杨平飞都要以为他快要爆发时候,他说:“……不要吃青椒。”-
旁辉晚上给沈晾守夜,杨平飞跟他们告别离开时候,旁辉刚好给沈晾打洗脚水洗脚。杨平飞看着旁辉半跪在那里给沈晾试水温,突然觉得旁辉陌生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老大哥这温顺面。旁辉在部队里时候直是他下属们心目中无所不能硬汉,是长官们眼中得力干将。他离开部队让杨平飞都感到惋惜。旁辉在杨平飞眼中直像是雕塑样熠熠生辉,像是座堡垒。他荣誉勋章几乎能挂满面墙,而杨平飞也直是以他为榜样和目标去前进努力。但那眼,旁辉半跪在沈晾跟前帮他洗脚背影,却让杨平飞莫名地感到心酸和不平。
旁辉离开训练部队之后应当有很多条路可以走,为什偏偏进入这个特殊部队,还跟沈晾就是八年?他大好时光都蹉跎在沈晾身上,而沈晾既没有让他晋升,也没能帮他调到其他部队里去展雄才。杨平飞站在病房外门边站很久,紧紧握着双拳。他站在住院部走廊里,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杨平飞沉默会儿,也没有问旁辉为什这时候出来,他说:“辉哥,你从前跟说,你抽烟是为缓解疼痛。”
“是啊,”旁辉舒口气,随手指个方向,“走走呗。”
两人向着他指方向漫步。
半晌,他离开病房,走进夜色里。他在等出租车期间,从胸前口袋里拔出根烟。他是没有抽烟习惯,但他口袋里常留支烟,因为当年旁辉抽烟。旁辉烟瘾是因为次任务留下来。当时他被秘密派往阿根廷,出使次地下任务,杨平飞在半年后见到他时,旁辉已经在疗养院里修养三个月。烟瘾是疼痛带来附属品。
杨平飞打那之后就时常看到旁辉嘴里叼着烟,脸孔埋在弥漫烟雾里。旁辉直是那个强大军人,从未改变。而杨平飞也从此在自己胸口衣袋里别根烟。旁辉以前经常会笑他,明明自己不抽烟,却习惯带烟,以后定是当官料。而他却不知道,杨平飞那支烟直是为他而准备。
但现在,旁辉戒烟。
杨平飞站在马路边上,踢脚下石子。这件事打从他进入初中就没再干过。他清楚地记得,旁辉在弥漫烟雾里对他说:“觉得这条路也走不远。”
当时杨平飞惊愕地问:“什?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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