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是因为逃避,但是现在不想逃避。怎说呢,阿晾需要,不能跑,他是个很坚强人,直都靠自己扛着切,从来没退缩过,有时候觉得啊,怎能比不上他呢。服役这多年,却比不上个从来没进过部队手无缚鸡之力法医……”
旁辉自嘲地笑笑,把手搁在杨平飞肩膀上:“是时候戒。”
“是时候戒。”旁辉说这话时候,杨平飞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站在教官席上,胸前挂满荣誉勋章朝气蓬勃又沉稳可靠强大军人。他出使过两只手数不过来任务,每个任务都给他镀上层新光辉。旁辉是因为沈晾戒烟,他是因为沈晾从自己低谷里走出来。
从那个没有人看到低谷里。
“时常夜里做梦呀,就梦见自己战友个个战死。直不敢睁眼看他们。飞啊,直在往后退,觉得是他们死让不敢再做部队里特警。其实这都只是借口。”旁辉捏紧杨平飞肩膀,“是怕死。”
“烟还真不是个好戒东西,”旁辉说,“伤好之后,还老想着能用它来帮把。”
“……现在社会压力大,抽烟也不算什。”
“哈哈,是啊……”旁辉开口笑笑,“在外面也不见得比在部队里压力轻。”
“那……为什要戒烟?”杨平飞几乎是不经大脑地吐出话来。
旁辉又笑笑,说:“个好军人不应该依靠外力逃避抵抗自己应该面对责任和义务。早些年真有点儿被吓怕。在部队里不知道哪次任务里会丧生。那回好不容易留条命下来,之后个月做梦都是战友死去场面。那滋味真不好受。个活生生人就在面前死。”旁辉闭上眼睛沉默好会儿。
杨平飞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身军伤和荣誉徽章人,会对他说“怕死”这三个字。旁辉承受着这种无法说出口压力。直持续到如今。杨平飞沉默着,没有办法出声。
“现在嘛,觉得是时候啦,”旁辉说,“年纪也不小,再不站起来,就站不起来。”
旁辉仿佛是只庞大受腿伤雄狮,甩甩他长长尾巴,抖动自己鬃毛缓慢地站起来。
“但是沈晾不是你责任和义务。”杨平飞缓慢而执拗地说。
“只要他还是任务人,他就是责任和义务。”旁辉语气忽然强硬起来,“有时候觉得,救阿晾其实是救自己……”
旁辉当年离开部队原因说是种战后创伤修复也不为过。他自愿申请调到个较为轻松部门里。他用很久时间来回忆自己之前参与过任务,那些在他面前死去、在任务里死去战友。他经历太多次死亡,却没有在第次见到死亡时候崩溃。那种负担不断地累积,直到他自己也身负重伤险些死亡。旁辉觉得自己不是个接受能力很好人,但部队里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最坚强大山之。
然后旁辉碰到沈晾这个任务。仿佛是种命运,旁辉在看到沈晾资料时,仿佛看到另个自己。沈晾比普通人经历死亡和厄运多十倍不止——几乎和旁辉样。
旁辉觉得,沈晾用八年来治疗自己,也治疗旁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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