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样抱
有十分钟，段语澈才起身，眼泪把他
肩膀袖子都打湿。爸爸身上有
股药味道，病人味道，当时妈妈身上也是这样气味。
他不明白为什
身边人总是这样来又走，最后又只剩他个人。
段语澈用手背擦下眼睛：“
带你去美国治病，都问，直接帮你预约专家，你去马上就能插队做手术……”
段述民摇摇
然后他就看见，病床上父亲。
瘦骨嶙峋。
段语澈有些喘不上气来。
常小斌压低声音：“表哥之前做热灌注下子瘦三十斤，都怪那个热灌注，没做时候，马上就能吃，这不，又胖三斤，还记得以前你才这点高呢。”
“爸……”他往病床那边走，围在病床旁边亲戚让开些，有个人喊他：“这是段语澈吧，都长这大啊，长得真帅。”
“实验室都把他给开除，说是……犯什重大错误吧，他又没工作，你说得多穷酸，反正好久都没他消息。”
段语澈半信半疑，曹烽刚才还打电话来，怎可能没消息。
可是……他又觉得，常小斌说可能有部分是真，说他结婚可能是在跑火车，说他被开除，段语澈有些相信。
想到他过得不好，段语澈心里头就更难受，像是压着块沉铁，重甸甸。
“哎，小澈啊，你千万别在你爸面前提起他名字。”常小斌语重心长，“提起这个名字你爸就口气喘不上来！你可千万别提，免得他下就……”
口水掉自己身上，就拿张纸垫在他脸颊上。
快到时候，常小斌醒，段语澈装作不在意地问他：“对，曹烽怎样？”
常小斌：“……”
这两个人怎回事，互相找他打听对方消息。
“你说谁？”他装傻，“哦……你说他啊，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前两年给发条微信，要请喝喜酒。”
他只点下头，没说话，然后握住段述民伸出来手。
段语澈眼睛里马上就出泪花，段述民单是笑：“儿子，想爸爸没有？”
“想。”段语澈弯腰去抱他，不敢用力，怕压垮他，可眼泪掉出来瞬间，他整个人都发起抖。
“哎呀，这大还爱哭。”段述民给常小斌个眼色，让他把其他人都请出去。
段述民用力地抱住他，胳膊放在他后背上，轻轻拍拍。
“你别乱说话。”段语澈打断他。
“爸爸不会有事……”段语澈说，“你把他病历都给，发给朋友看看，带出国做治疗。”
常小斌眼睛亮下，又暗淡下来：“你爸他已经…没救，之前医生说，神仙难救，不做治疗反正时半会儿还比之前好，做治疗，他太辛苦。”
段语澈又有点想问他女朋友呢，想想又没问，他关心是段述民，其他人跟他无关。
段述民回老家，还是住院，不过基本上不治疗，段语澈进病房时候，看见屋子亲戚，有七八个吧，看见那瞬间他有些懵，不知道谁是谁。
“喝、喜酒？”
常小斌心虚地点头，又个劲地贬低曹烽：“他混得特别差。”
“他考上全国最好大学。”
“他读专业冷门，找不到好工作。”
“可他……不是进实验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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