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最多者,也仅是往年四成;与旱灾并行是蝗灾——勉强种上点秋禾,也被铺天盖地蝗虫吃完。在这种情况下,灾民们只好吃野菜、草根、树皮、树叶、麦苗、豆苗等,甚至以吃观音土果腹。中原没办法生存,灾民们就流浪逃荒。每天渡黄河南逃人,黑压压大片;河南西部数十万人逃到陕西,陕西同样无以为生,灾民们不得不又逃回本土。辗转之中,死者不计其数。由于灾情太重,民间竟有人以吃人肉维生。官方和民间报告,不断披露这类骇人事件。由于腐败,朝廷和官府些有限救济粮,也到不灾民手中。在这种情况下,清廷下诏,将赈荒不力河南巡抚李庆翱革职,以东河河道总督李鹤年兼署河南巡抚,同时调任刑部左侍郎袁保恒帮办赈务,从京城回河南主持赈灾。
袁保恒接到朝廷调令时,有人好心地劝说袁保恒推辞,袁保恒坚决回绝。袁保恒以当时最庄重形式,对天明誓,以报朝廷,尽瘁桑梓。然后,袁保恒特意将袁世凯带在身边,悲壮地上路——当年,为使袁世凯安心读书,袁保恒在袁世凯生父去世时,仍不放他回籍奔丧,而这次回故乡赈灾,袁保恒硬是将袁世凯带在身边。袁保恒用意很明确,就是让袁世凯在大灾之时,体恤民情疾苦,也让他做点什。在河南期间,这个忠诚旧官僚全身心地投入到赈灾之中,不分昼夜。袁保恒还利用人脉资源,向各地抚督化缘。在当时僵化低效体制之下,袁保恒办事不可避免地遭遇到层层阻碍。由于心力交瘁,袁保恒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无言枯坐,通宵达旦。重压之下袁保恒很快变得心力交瘁,不仅头发变得花白,甚至开始吐血。目睹叔父状况,袁世凯心里很痛苦,但又帮不上忙,只得悄悄写着家信,把所见所闻告知自己二姐,让家人替他分忧。几个月后,袁世凯嗣母牛氏病重,袁世凯只得暂时离开袁保恒,从开封赶回项城探视。袁世凯到家后不久,就收到袁保恒病危告急信。等袁世凯赶回开封时,袁保恒已染上瘟疾,病死在河南省城开封赈务公所。袁保恒死,对于袁世凯无疑晴天霹雳,那段时间,袁世凯整日以泪洗面,悲恸之中,袁世凯将自己用具搬到袁保恒墓地边上,搭个草棚,个人守近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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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保恒书法
袁保恒死后,清廷给出谥号为“文诚”,这是很高荣誉。袁保恒弟弟袁保龄,此时刚刚晋升为侍读,钦命以知府即补。听到兄长噩耗之后,急赴河南,与袁世凯道料理袁保恒丧事。然后,袁保龄向朝廷报告,要求辞去现任官职,以个在籍绅士身份,留在河南赈灾,以完成兄长未竟之事。袁保龄毅然决然,也让袁世凯深受感动。可以肯定是,这段在河南非常经历,对袁世凯青年时代性格、道德、政治素质产生很大影响。或许,正是从两位叔叔举动中,袁世凯觉得人生不应碌碌无为,而是要有使命感,活出大丈夫气概来。
值得提还有——后来,李鸿章兴办水师,袁保龄同样承担重任,具体负责旅顺军港兴建。袁保龄担当此任,是在李鸿章发现海防营处道员黄瑞兰贪污前提下。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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