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师直般,爱理不理地扭过头去。中学时,他在火车或电车上见到两人同行朋友交谈,总是对那样场景万分讶异。交谈中两人,总有人滔滔不绝地说话,另人则是反应冷淡地只顾看窗外风景,偶尔敷衍似应两声表示同意,眼睛几乎不看着对方。接着,当说话方静默下来时,原本冷淡听众却仿佛换个人似,口吻热切地开始雄辩起来,而原先滔滔不绝那位却突然变得冷淡。他花很长时间才确定这不过是人类对话常态。以上仅是个小例子,但从上述例子类推出人类在与人交往上态度后,他与人交往欲望被彻底压抑,这让内向他更加沉默。此外,他对于时不时出现在社交会话中玩笑话(大部分都是令人不快无聊笑话)感到不可思议极。他认为玩笑话与坏心眼中伤本质其实是相同,只要发现自己讲话时,对方稍微扭开头或突然出神时,他就没有兴趣继续说下去。换句话说,对于爱他是贪婪。或许正因为过于贪婪,他才无法爱其他人,无法经营正常社交生活吧!
然而,不仅如此,过去还发生过不少类似事情,举个日常实例吧:小时候,他不劳烦女佣之手自行上下床,当时仍在世祖母看到这样情形总会异常骄傲,忍不住高兴地夸赞他说:“哦,真是个好孩子,好孩子!”柾木受到赞美,却觉得羞愧万分,好像体内有把火似,烧得他难受至极,而且莫名地对赞美者极度憎恶起来。进步来说,不管是爱人还是被爱,甚至对“爱”这个字,他方面非常渴望,另方面又极度想逃避,厌恶到想痛苦地把身体缩紧。或许这就是他厌恶自、厌恶至亲、憎恶人类等连串异常、极端情感来源。对他来说,自己与所有人类像是两类截然不同物种。世上人心地坏、脸皮厚又喜欢盲目乐观,他觉得无法理解。在这个世界上,他仿佛是个异乡人。说来,他就像头莫名其妙被抛弃孤兽。
这样他,又如何得到那至死方休恋情?说不可思议确不可思议。但换个角度,不也可以说正因为这般他,才能得到超乎寻常爱情吗?因为,在这段恋爱中,爱与恨早就没有分别。只不过,关于此事细节请容留待后续说明。
留下庞大财产双亲相继去世后,他总算不需要再顾虑、再维持表面工夫,忍受痛苦继续和他人交往,他终于能从让他深恶痛绝这切中逃离开来。简单地说,他毫无眷恋地从私立大学退学,变卖土地与宅邸,搬到郊外栋许久以前就很中意废弃小屋。就这样,他终于能够从学校、街坊邻居围绕而成社会中完完全全消失。身为人类,不管搬到哪里都还是无法脱离社会生活,偏偏柾木爱造最讨厌生活在由熟知他底细人组成社会中,所以搬到近邻都是陌生人郊区,至少短时间内能让他产生种“从人类社会逃脱”轻松感。
这栋位于郊区房子在向岛吾妻桥靠上游K町。该地区到处都是廉价冰果室与贫民窟,尽管河对岸就是热闹浅草公园,可河这边竟然还有片天高地广草原,草原上矗立着栋萧条钓场小屋,是个乱中取静奇妙地带。由于这个故事发生在比大地震还要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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