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弹琴……”
林沉只是笑，眼底雾气蒙蒙
，始终是
片茫然，个字个字地说：“那个人若不在身边，
以后还弹什
琴？”
“毁
？”林沉这才停住动作，好像下陷进迷梦之中，茫茫然然地低喃道：“没错，已经烧成灰烬。”
说话间，心口阵剧痛，喉咙里又涌起血腥味。
他却似浑然不觉，只低头望住自己手。
因为常年握剑关系，这双手算不上柔软，但是修长白皙，瞧起来甚是好看。记得李凤来曾经说过，这漂亮双手，合该用来弹琴才是。
林沉想起他当初说话时神态语气，忍不住抿抿薄唇，微微笑起来。暗红色血顺着嘴角淌下去，他却擦也不擦，只把抽出贴身匕首，对准自己左手修长五指，狠狠剁下去。
此时林沉身上毒也已经解，于是面无表情地踏进竹林，走过那条无比熟悉路，推开那扇摇摇欲坠门。
放眼望去，屋内片狼藉。
大部分东西都已被烧毁，即使努力睁大眼睛，也无法从这残留灰烬中辨认出李凤来留下痕迹。
果然，什也没有。
林沉叹口气，在屋子中央静静站会儿，然后蓦地神色变，好似突然记起什事情，不顾切地四处翻找起来。
故，李凤来才会表现得如此主动。
他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明知道毫无指望，却还是为李凤来句话语、个眼神意乱情迷。
可是到头来，这才是真相。
林沉胸口闷得厉害，无论怎样努力，也再形不成个笑容。他几乎费尽力气，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倚在门边立定，黑眸瞬也不瞬地朝那竹林望去。
所幸旁林跃眼疾手快，即使阻止他动作。
最后匕首稍微偏偏，在那白皙手背上划出道长长红痕。
鲜血直流。
林跃吓得要命，张嘴就喊：“大哥，你发什疯？”
“放心，不过是左手罢，不会影响握剑。”
林跃也是跟着起来，见他这古怪举动，自是吃惊，忙问：“大哥，你在找什东西？”
“……琴。”
“啊？”
“琴不见。”
林跃怔怔，脱口道：“你那张琴是木头做，肯定早已烧毁。”
片火海。
分明晓得李凤来已经不在那里，他却怎也挪不开视线。
片刻后，先前那侍卫又跑回来，万分焦急地问：“大公子，竹林火灭不掉，怎办？”
“不用理会。”林沉摆摆子，脸上无悲无喜，视线仍旧落在竹林方向，咬牙切齿地喃：“让它烧。”
这场火整整烧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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