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讥讽地道：“小孩儿，
是杀人犯
儿子。你不怕
？”
……
回忆到此中断。
温舒唯伸手轻轻摸
摸程菲肩，叹息道，“你七岁搬走之后，回去找过那个小哥哥？”
“找过。”程菲说，语调神色掩不住失落，“
平房
带是地地道道贫民窟，居住者多为打工或者云城本地买不起房底层穷人。三四排砖瓦平房，足有上百间，每间最大也就三十来平，家几口全挤里边儿。没有独立卫生间，大家要上厕所，只能到几十米外公共厕所解决，生活条件十分艰苦。
小时候程菲便生活在那样环境下。
日子年复年，日复日地过，渐渐，小程菲到要上幼儿园年纪。程父程母人穷志不短，咬牙给程菲报个附近子弟幼儿园，把孩子送过去。
程菲就是在那时认识她小哥哥。
小男孩儿年纪看着比幼儿园小朋友都大些，个子也高高，眉目清秀，几岁年纪便已能依稀分辨出英俊五官和漂亮轮廓。小程菲见那小哥哥长得好看，便总喜欢跟在那男孩儿屁股后头打转，再后来，程菲惊奇地发现，小哥哥和她是邻居。
台词怎说？‘人生就这短短数十年，你不妨大胆点，攀座山，追个梦，爱个人’。”
“但，那可是沈寂。”温舒唯叹口气，“还记得高中那会儿十七中流传着句话，‘见沈寂误终身’。光那张脸，就是多少少年少女青春期梦想和埋在心底不可触及暗恋。其实想不通，他总说自己喜欢，但他到底喜欢什，也不知道。”
“纠结这个做什。恋爱中女人，就应该好好享受恋爱酸臭味。”程菲淡淡翻个白眼，掐烟，身子懒洋洋往后靠在座椅靠背上，感慨道：“说起来，真羡慕你啊。”
“羡慕脱单？得吧。”温舒唯笑，“你程大美人勾勾手，多是富二代心甘情愿拜倒在你工装裤下。”
程菲故意嗲着嗓子，矫揉造作，“人家羡慕你和沈大佬缘分。兜兜转转过去十年，还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呀。”
大家都住在小平房带。
男孩儿性格孤僻怪异，很安静，不爱说话，也从不与其它小朋友玩儿，双眸子阴森冷漠，充满种对世界敌意和蔑视。
其它小朋友知道他年纪大些，长得又高，都怕他，不敢与他接近。
只有扎着小辫子穿着小裙子小程菲成天跟着男孩儿，跟他说话，还给他带糖果。
某次，男孩儿终于开口，对程菲说句话。
温舒唯察觉到好友眸光微黯，意识到什，微皱眉，抿抿唇，试探地问：“……你该不会又想起你小时候那个邻居小哥哥吧？”
程菲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人家现在怎样，还记不记得。”
温舒唯在心里叹口气。
关于好友和她那位邻居小哥哥故事，温舒唯从小听程菲讲到大，几乎已能倒背如流——
九十年代初期，国内人人都想乘改革开放东风致富发财，不少小城市青年都选择背井离乡，到大城市谋生路。程父程母就是到云城务工人员之。两个外地来年轻人，又带着个三四岁小姑娘，身无分文，掏不起钱买房，便在平谷区某菜市场附近租个小破平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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