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时，沈寂回头看温舒唯，低声说：“你单位那边……”
“没事儿，请个假就行。”温舒唯轻声打断他，故意轻描淡写说得轻松：“这种时候，晓红身边不能没人陪着。
知道你们都忙，你安心去做你
事，这里和医院那边都有。”
沈寂眼睛盯着她，目光深沉，没有说话。
温舒唯笑，探身贴近他几分，伸出右手小拇指，悄悄缠住他，晃
晃，低声说：“万事小心，等你回家。拉钩。”
“好。”沈寂嘴角很淡地勾勾，小指收拢，“拉钩。”
沈寂脸上神色依旧很平静。他径直在赵晓红身前站定，片刻静默后，开口，语气极低极低。他说：“弟妹。老何在昏迷之前，念着你和孩子。”
赵晓红
怔，满是泪水眼睛望向他，没有说话。
“你得保重。”沈寂沉声说，“这笔账，会替老何讨回来。”
*
从医院出来已经将近凌晨五点。沈寂开车把赵晓红送回她跟何伟在亚城住酒店。
伟躺在推车床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鼻腔里塞着两根透明氧气管，还未恢复意识。
赵晓红追上去，手扶着推床栏杆轻声喊他：“老公？老公？”
何伟仍闭着眼，对外界所有声响没有反应，整个人就像是睡着。睡得很沉。
“家属明天下午四点再到ICU病房探望，现在病人需要休息。”个护士说着，随后便将人推进位于走廊另端重症监护室。
看着ICU病房门，赵晓红紧绷晚上神经终于断开。她再次哭。这次没有再捂嘴，没有再压抑，她双肩抽动，整副清秀五官扭曲在起，哭得像个孩子。她看着病房，哭着道：“你明明说过，要回来好好陪……等这
多年，才终于把你等回来，为什，为什会这样……”
这时丁琦想起什，说：“对嫂子。会儿估计会有警察找上门，你们别害怕，配合就行。有什事就跟寂哥联系。”
温舒唯点头，“嗯，知道。”
房间门关，两个男人脸上神色瞬时沉冷如冰。
“到底是怎回事？”丁琦怒不可遏，憋晚上，终于拧紧眉头问出口，嗓子压得低低，“老何怎会在闹市区
路上，四人心情沉重，谁都没有说话。
回到酒店，赵晓红情绪看着要比之前平静许多。她面容憔悴，朝几人挤出个笑，说：“真是谢谢你们。今天是周五，都还得上班吧，就不耽误你们。”
“他们忙他们，陪着你。”温舒唯说，“你都累宿，再不休息可不行。放心睡觉，下午时候跟你块儿去医院。”
赵晓红过意不去，连声说不用，但架不住温舒唯态度坚持，只好应下。
安顿好赵晓红，沈寂和丁琦准备离去，温舒唯起身将两人送到酒店房间门口。
赵晓红音量不大，边哭边念叨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谁听，很多词汇都不清晰。
温舒唯也红眼眶，站在赵晓红身前握住她双臂，低声说：“晓红，你冷静点，冷静点。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要好好，要坚强。”
这句话里某些字眼似乎惊醒赵晓红。她震，哭声渐止，双手无意识地扶住腹部。
这时，沈寂忽然动身走过来。
两个女人同时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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