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尔又次用望远镜观察马路对面那个大楼。那幢大楼似乎比它邻居睡得还香。门廊里两扇门都关着,地面层窗户里看不到有灯光。只有在四楼,左手第二个窗户发出道黯淡光线,孟德尔知道那是值班室,这是史迈利告诉他。他把望远镜抬起点看屋顶,片天线在天空上形成古怪图案;他又放低些看屋顶下面层,无线电组四扇发黑窗户。
“夜里大家都从前门进出。”吉勒姆对他说过,“这是减少警卫节约措施。”
在这三小时中,孟德尔监视只得到三次
沃单调地警告他,边带路,走过两个空办公室,到密码室门口按铃。“你总以为自己是拿破仑,你是完全中邪。你从你爸爸那里学到宗教思想太多。”
门闩打开后,门缝里出现个感到奇怪、有些傻气脸。“你可以回家去,班。到你太太那里去,可是留心等电话,万有事找你,好孩子。把密码本留在那里,把钥匙插进机器里。马上要跟伦敦说话,自己开机器。”
那张脸不见,他们等着那个小伙子在里面开门锁。把钥匙、两把钥匙,还有个弹簧锁。
“这位先生是从东方来,班,”门开时,麦克尔沃解释道,“他是最杰出亲戚之。”
“您好,先生。”班说。他是个身材高大小伙子,脸精通数学样子,戴着眼镜,眼光紧紧地盯着人看。
“去吧,班。不会扣你值班费。这个周末你可以休息,薪水照付,以后也不用再补。去吧。”
“班留在这里。”塔尔说。
在剑桥圆场,灯光昏黄,孟德尔站在家成衣店三楼上,可以看到雨后柏油路面像廉价黄金样发光。时间已近午夜,他站在那里已有三个小时。他站在条网眼窗帘和衣架之间。他站在那里样子跟全世界警察样,重量平均放在两只脚上,双腿挺直,全身稍微后倾。他把帽子拉得低低,翻起上衣领子,使得街上人看不到他脸,但是他盯着下面入口处双眼睛却像煤堆里双猫眼样炯炯发光。他可以再等三小时,甚至六小时。孟德尔又回到他巡逻岗位上来,他鼻尖闻到捕猎物气味。说得更确切些,他是只“猫头鹰”,那间试衣室黑暗使他头脑异常清醒。从街上照进来淡淡几道光线反射到天花板上。所有别东西,裁衣板、成匹料子、盖上罩子缝纫机、熨斗、皇亲国戚签名照片,他知道仍都在那里,因为他在下午勘探地方时候看到过,街灯照不到这些东西,他自己也不大看得清楚。
他站在那个窗口可以看到大部分街口,共有八九个大小不等街道和小巷,都莫名其妙地选剑桥圆场作为汇合点。街口些建筑物都华而不实,有些帝国时代廉价装饰:家银行是罗马式建筑,家像个破败清真寺戏院。在它们背后,高耸入云大楼像队机器人在进军。楼顶上暗红天空慢慢地聚起雾。
他心里想,为什这寂静无声?戏院早已散场,但是离他窗口只有箭之遥歌台舞榭前面,为什没有出租车,没有闲荡人群?从沙夫茨伯里大街竟没有辆水果车隆隆地开到考文特花园35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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