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听,羞惭不已,这脚肯定是自己“地主”爸爸传下来,她爸爸脚在男人中也算小,静秋妈妈脚并不算小,可见妈妈那边还是劳动人民,爸爸那边才是靠剥削农民生活,不用下田,连脚都变小。她很老实地坦白说:“可能这是爸爸遗传,爸爸家……是地主,思想上是跟他划清界限,但是脚……”
大妈说:“地主有什?人家命好,又会当家,才积下那些田。们这些没田,租人家田种,交租给人家,也是天经地义。就不待见
三送来,那就什问题都解决,她就兴高采烈地把自己“卖”给老三。
她在心里狠狠批判自己,长林到底是哪点不如老三?不就是个子矮点,人长得没老三那“小资产阶级”吗?但是们看个人,不是应该注重他心灵方面吗?怎能只看外表呢?但她马上又反驳自己:你怎能说老三心灵方面就不如长林呢?他不也很关心照顾你吗?还有,他总是义务帮别人修笔、修表、修钟,自己花钱买零件,从来不收人家分钱,这不也是心灵美表现吗?听说他还是他们勘探总队树标兵,因为他是自己主动要求到野外作业队来,他本来是分在省城总部工作。人家放着大城市舒适工作环境不要,到这山沟沟里来勘探,不也是个心灵美人吗?
她胡思乱想阵,又嘲笑自己,这两个人都没说要跟你谈朋友,你自己在那里着个什急?也许别人就是像雷锋样帮帮你,结果你却把别人好心当成别什,真是好心讨不到好报,好泥巴打不出好灶。
她决定先为长林做双鞋,免得他妈骂他,也免得他这冷天要打赤脚。她知道大妈针线篮子里有很多铺垫好但还没纳鞋底,还有糊好没包鞋口鞋帮,等于是有半成品鞋,她花几个晚上,就可以做出双鞋来。
她跑去找大妈,说要帮长林做双鞋,大妈欢喜得眼睛都眯成条缝,立马把鞋帮、鞋底都找出来给她,又把线索、顶针、鞋锥什找出来给她,然后站在旁边,爱怜地看她纳鞋底。
看会儿,大妈赞赏说:“真看不出来呀,你这个城里姑娘还会做这手好针线,纳鞋底纳得比还快,又密实。到底你妈是教书,养出来闺女就是能干。”
静秋不好意思告诉大妈,说她会做鞋完全是因为家穷,买不起鞋,她妈妈就自己做鞋。买尺黑布,可以做两双半鞋面。再找些旧布,糊成鞋衬,可以做鞋帮。鞋底就要自己纳,最难是上鞋,就是把鞋帮和鞋底缝在起,不过静秋也都学会。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穿自己做黑布鞋,只有下雨天、出远门,或者学军什,才穿那双旧解放鞋。她脚很懂事,长到三十五码就没长,好像怕她那双旧解放鞋不能穿样。
大妈说:“你长芬、长芳两姐妹都不做这个,看她们去婆家怎办。”
静秋安慰说:“现在很多人都不穿做鞋,她们去婆家买鞋穿就是。”
“买鞋哪有自己做鞋穿着舒服?就穿不惯球鞋,上汗,脱出来臭烘烘。”大妈看看静秋脚,又惊叹道,“好小脚,这在过去就是大户人家小姐脚,种田人家女孩哪有这样乖巧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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