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他们？”
“还有哪个他们？当然是你大妈，你大嫂，你二哥他们。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告诉你
不是他们家
。”她愣在那里，搞不清他是在真生气还是在开玩笑。
他见她理屈词穷样子，就笑
起来：“不是在怪你，是在跟你开玩笑。长林告诉，他说他只能弄到核桃，弄不到冰糖，但是没有冰糖这药就没效。”
“这
大
袋冰糖，得要多少钱？”
“这大篮核桃，得要多少钱？”
那些眼红人家地主有钱，就找岔子斗人家人。”
静秋简直觉得自己耳朵有毛病，大妈这样个祖祖辈辈贫农女儿，会说这种反动话？她想这肯定是大妈故意说，来考验她下，自己定要禁得起考验。她不敢接茬，只埋头纳鞋底。
熬两个夜，静秋把长林鞋做好，他收工回来，静秋就叫他试试。长林打盆水，仔仔细细把脚洗净，恭而敬之地把脚放进鞋里，叫欢欢拿几张报纸来垫在地上，才小心翼翼地在上面走几步。
“紧不紧？小不小？勒不勒脚？”静秋担心地问。
长林只嘿嘿地笑：“比妈做爽脚。”
“核桃是树上摘。”
“冰糖是树上长。”
她见他又敢跟她斗嘴，不由得笑起来：“你瞎说，冰糖也是树上长？”
他见她笑，也很高兴：“等你赚钱，并还，都跟你记着，好不好？”
她想这下糟糕，如果老二、老三两个联合起来治好妈妈病，难道能把自己嫁给他们两个？她只好又把自己那套自嘲端出来：别人说要你以身相许？你这样出身，别人要不要你这个报答还是个大大问号。
大妈笑着，故意嗔他：“人家说‘有媳妇忘娘’，你这还在哪呀，就……”
静秋赶快声明：“这鞋是为感谢长林帮妈弄那些核桃才做，没有别意思。”
隔两天，老三拿来大袋冰糖交给静秋，说：“你拿给你妈妈治病。”
静秋愣住：“你怎知道妈妈需要冰糖？”
“你不告诉，还不许别人告诉？”他好像有点抱怨样，“为什你能告诉他们，不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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