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错别字,疏通句子,叫她随便给个分就行。
静秋同学,包括男同学,拿到看不大明白东西,哪怕是情信、拒绝信,都叫静秋帮忙看看,是因为他们知道静秋嘴紧,不会说出去,另外也因为老师都说静秋“理解能力强”,抓文章中心思想抓个准,再曲里拐弯句子也能理解。静秋搞不太懂为什那些人都把“情书”叫“情信”,可能是因为薄薄几张纸算不上“书”吧。
但静秋这样“阅读能力强”人,也没看明白老三这篇“作文”中心思想是什,有点拿不准到底是“情信”还是绝交信。她看过绝交信,差不多都是以“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起头,也不知道是谁兴出来,反正写绝交信都爱用,大概是以季节变换来隐喻情感变换吧。
静秋也看过些“情信”。调皮捣蛋没文化男生写呢,差不多都是直统统地问:“你愿意不愿意跟玩朋友?”“你肯不肯做马子?”有次因为班上要处分个同学,把静秋叫去整理材料,静秋看到封据说很黄“情信”,里面有句“毛非女子千八日”,是暗语,听说把这几个字组合起来,就是句很黄话,意思是说女人什什“好香”。不过静秋组合半天,又查字典,也没弄懂“毛”跟“非”能组合成什很黄字。
她见过比较高水平“情信”多半是引用毛主席语录或诗词。那时最流行就是“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据说男生喜欢这句,是因为里面有个“她”。静秋记得有个男生没搞清楚,写情信时候写成“她在虫中叫”,幸好那男生写好之后,请静秋过个目,把个关。静秋看,肚子都笑痛,帮他把这句改对,又给他解释半天。那个男生恍然大悟,说:“也是在想怎会写个女在虫子堆里叫呢。”
静秋看过最高水平、最朦胧“情信”,是个已经下乡女伴左红拿给她看,作者是左红仰慕位同班男生,那男生送个本子给左红,扉页上就写着句话:“美丽鲜花为勇士而开放。”这个还真把静秋难住,拿不准到底算不算“情信”,好像有点放之四海而皆准感觉,而不是特指左红和那男生。不过左红很快发现那个男生有个女朋友,所以对这句话诠释也就没必要继续下去,这差不多是静秋“破译”史上唯个污点。
老三这封信显然不能算作“情信”,因为通篇没有“她在丛中笑”,也没问句“愿意不愿意跟玩朋友”,更没有问“俩关系能不能比同志关系更进步”。对她称呼就是“静秋”,没有省掉姓氏,也没有加“亲爱”。落款倒是省掉“孙”,只剩下“建新”,读着有点肉麻麻,但还不算太肉麻麻,因为三个字名字省掉个姓还是比较普遍,大家平时也能这叫,但如果再省掉个字,那就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所以静秋认为这封信多半是个总结报告,有点像每次开会结束时唱那首《大海航行靠舵手》,只要听到这歌声响起,就知道会议接近尾声。
静秋想起很小时候,跟爸爸去个茶馆听人说书,说书人最喜欢就是把惊堂木拍,琅琅吟道:“花开两朵,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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