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好心点提醒说:“们都是两人组,个跳下船,个挑上坡,个人又挑下船又挑上坡还不累瘫?谁愿意跟你组?跟你组不是得多挑几步路?”
静秋淡淡地说:“你莫担心,自己跟自己组,不会挑得比你们少。”
“甲方”说:“那你就在这干着再说吧,不行就莫硬撑着,压坏没劳保。”
有个认识她说:“你妈是老师,你还贪这点小钱?”
还有个见“甲方”
如果找到个工,就可以做好几天,等到那个工程告段落,零工们就又到李主任家来,等着找新零工做。
那天跟静秋起等在那里还有个老婆婆,不知道多大年纪,反正牙都掉光。静秋认识她,以前在起打过零工,别人都叫她“铜婆婆”,大概是姓“童”,但因为她这大年纪还在外面做零工,静秋就觉得她应该是叫“铜婆婆”。听说“铜婆婆”儿子挨斗时候被打死,媳妇跑,留下个刚上学孙子,让“铜婆婆”照看。静秋想都不敢想,如果“铜婆婆”哪天死,她那个孙子该怎活下去。
就这样坐好会儿,才看见个“甲方”来要人,说是需要壮劳力,因为是从停在江边货船上把沙卸下来,挑到岸上去。静秋自告奋勇地要去,但“甲方”看不上她,说他不要女,女挑不动沙。李主任叫静秋莫慌,说等有比较轻松工再让你去。
又坐阵儿,来另个“甲方”,这回是要打夯,静秋又自告奋勇,但那个“甲方”也不要她,说她太年轻,脸皮薄,打夯是要大声唱歌。静秋说,不怕,敢唱。“甲方”就说你唱个听听。静秋觉得那人有点流里流气,又碍着“弟媳妇”在旁边,就不肯唱。
“甲方”说:“说吧?你根本不敢唱,这活只能找中年妇女干,人家那嘴,什都唱得出来。”
“铜婆婆”说:“敢唱,也会唱。”当即就瘪着嘴唱起来,“尼姑和尚翻身,嗨,吆呀霍呀,日里夜里想爱人,也呀吗也吆霍呀——”
静秋听,那唱什玩意啊,都是男男女女事,虽听不太懂,但是也知道是有关半夜里女想男、男想女事。她想自己肯定干不这活,只好看着“铜婆婆”金榜高中,欣欣然地跟“甲方”去。
那天直等到十点都没等到工,静秋只好依依不舍地回去。呆在家里天没工做,真是如坐针毡,就像有人把块二毛钱从她口袋里掏走样,只盼望第二天快快到来,好再到李主任家去等工。
直等到第三天,静秋才找到份工,还是那个挑沙工。“甲方”说前几天找人,好些人都挑不下来,逃掉,所以他只好又到李主任家来招工。静秋央求半天,“甲方”才答应让她试试,说如果你没干到天就跑掉,是不会付你半天工钱。静秋连忙答应。
找到工,她感到心里无比快乐,好像已经有只脚踏进**主义样。她跟着“甲方”来到上工地方,刚好赶上零工们在休息,全都是男,没个女。那些人见她也来挑沙,都很惊奇。有个很不友好地说:“你挑得少,们就吃亏,等于要帮你挑,你还是找个计件工去干吧,干多得多,干少得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