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抓住静秋手里扁担,恳求说:“秋儿,别去吧,女孩子,挑担压狠不好,会得很多病,知道你习惯,你不生病,睡觉是不会哼哼,你昨天定是太累。”
静秋安慰妈妈说:“你放心,心里有数,太重活不会去干。”
挑两天沙,那些同挑沙男对静秋态度好点,因为静秋虽然是个女孩,也并没有比他们少挑担。有个叫王长生就自告奋勇地来跟静秋组,说挑上坡累,来挑上坡,你挑下船吧。
王长生每次都争取走快点,
走,就流里流气地开玩笑说:“大夏天,有你个女在这里真不方便。待会儿干得热起来,们都兴把衣服脱干,你到时不要怕丑啊。”
静秋不理他们,心想:你脱不怕丑,看还怕丑?她只埋头整理自己箩筐、扁担。开工时间到,她跟着群男人下河去。货船跟河岸之间搭着长长跳板,只有尺来宽,踩上去晃晃悠悠。下面就是滔滔江水,正是夏天涨水季节,江水带着泥沙,黄中带红,看上去尤其可怕,胆子小人可能空手都不敢走那跳板,更莫说挑担沙。
很久没挑担子,刚挑,觉得肩膀痛。幸好她扁担跟随她多年,是根很好用扁担,不太长,而且很有韧劲,挑起担子来忽闪忽闪。会挑担子人都知道,如果根扁担不能忽闪,直杠杠,挑着就很累,如果根扁担能忽闪忽闪,就可以和着你走路节奏,晃晃悠悠,使你觉得担子轻不少。
那担沙,少说也有百来斤,静秋挑着沙,从窄窄跳板上走过,觉得跳板晃荡得可怕,生怕脚踩空掉到江里去。她会游泳,但江边水下都是乱石头,掉下去不会淹死,但肯定会被石头撞伤撞死。她不敢望脚下,只平视前方,屏住呼吸,总算平安走下跳板。
下船就是上坡,接近河岸段还比较平坦,但再往上,坡就很陡,空手爬都会气喘吁吁,挑着担子就可想而知。现在她比较明白为什其他人要结成两人组,因为刚经过跳板那吓,现在已经手脚发软,如果有人接手挑上坡去,那挑下船人就可以空手往货船那边走,暂时歇息下。但如果是个人挑这全段路程,就只能口气挑到目地。
静秋没人搭伙,只好个人挑。挑两趟下来,身上已经全汗湿,太阳又大,又没水喝,简直觉得要中暑晕倒。但想到这天挑下来就有块二毛钱,尤其是想到这两天找不到工时惶恐,就咬紧牙关坚持挑。
那天不知道是怎熬过去,等到收工时候,静秋已经是累瘫。但回到家里,还要装出副很轻松样子,不然妈妈又要担心。她那天实在是太累,吃晚饭洗个澡就睡。
第二天,她大早就起来,那时才感到昨天疼痛真不算什,现在才真感到浑身酸痛,两个肩膀都磨破皮,痛得不能碰衣服。后颈那块,因为要不断地换肩,也磨破皮。两条腿更是无比沉重,脸和手臂晒破皮,洗脸时候,沾水就痛。
静秋妈妈见女儿起来,连忙走过来劝她别去,说:“你太累,昨晚睡觉哼夜,今天就别去吧。”
静秋说:“睡觉本来就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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