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做工机会,王主任第个就会通知静秋。这回在瓦楞厂不是糊纸盒,而是像正式工人样上机操作,还发个白帽子,说车间有些皮带机什,怕女工长头发绞进机器里去。正式工人们还发个白围裙,穿上像纺织工人样。不过零工没有,所以看就知道谁是正式工人,谁是零工。
静秋好想混上个白围裙穿穿,当工人感觉实在是太好。工作也很简单,就是把两张平板纸和张有楞子纸塞进个机器就行,那个机器会给这几张纸刷上胶水,几张纸从机器里通过,就被压在起,成瓦楞纸,可以用来做盒子什。唯技术就是塞纸时候角度要对好,不然做出来瓦楞纸就是歪歪斜斜,成废品。
静秋做什事都很上心,都力求做好,所以很快就成熟手。同个机器上工人都很喜欢她,因为她手快,干活又踏实,不偷懒,几
,算半天工钱。
静秋听,头也顾不上疼,气也懒得生,怎说老三也只能算个上层建筑,还是先抓经济基础吧。她谢王长生,就赶紧吃两碗饭,抓起箩筐扁担上工去。到江边看,零工们都在那里,有些还把家属都叫来。做三小时可以拿半天钱,谁不愿意干?
那天晚上干不止三小时,直把船上剩下沙全部挑完才收工。“甲方”说大家辛苦,今晚算整个工。不过这份工也就算干完,明天你们就不用来,以后有这种机会再找你们来干。
赚大钱欣喜下子就被失业痛苦冲淡,静秋懊丧地想:明天又要去求“弟媳妇”妈,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工。她正拖着沉重步伐往家走,“甲方”追上来,问她愿意不愿意做油漆,说他手里还有点油漆工活,如果她愿意干话,他可以让她从明天起到厂维修队上班。
静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甲方”又问遍,静秋才说:“你是在说真?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甲方”说:“开什玩笑?是真叫你去做油漆。看你干活不偷懒,相信你。而且做油漆是个细心活,女干比较好。”
静秋真是欣喜若狂,这就叫“运气来门板都挡不住”,她第二天就去维修队做油漆,虽然听人说油漆有毒性,但工作轻松,每天还有毛钱补助,她也就不管什毒性不毒性。
那个暑假,真是走运,后来竟然让她谎撒中,还到瓦楞厂去工作两个星期,连她自己都搞糊涂,都说撒谎要遭雷打,结果她不仅没遭雷打,还真到瓦楞厂去,也许那是因为她撒那个谎是个“好谎”?
瓦楞厂工不是李主任介绍,瓦愣厂在河对岸,已经不属于李主任管区。那个工是K市八中个姓王教导主任介绍,他儿子在瓦楞厂,是个小官,每年暑假都能介绍几个人到厂里做几天工。
王主任很欣赏静秋巧手,经常买胶丝请静秋织个茶杯套,买毛线请静秋织个毛衣、毛裤什。王主任家客厅里圆桌、茶几、方桌上,铺都是静秋用钩针钩出来桌布,用就是般缝衣线,但静秋图案设计总是与众不同,钩出来都像工艺品样,看见过人都以为是王主任花大价钱在外地买,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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