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平常在学校练球时候也经常跟“6+23”比赛。静秋是直握拍进攻型打法,“6+23”是横握拍防守型打法。教练知道“6+23”接球稳,但攻球不狠,没有置人于死地绝招,不像静秋,抽球可以抽死人,发球可以发死人。所以教练给“6+23”制订战术就是拖死对方,叫她慢慢削,慢慢削,不指望板子打死对方,就等着对手失去耐心,自己失误打死自己。
静秋跟“6+23”是个队,自然知道她长处和短处,也知道教练给她出这个恶招,所以摸出套对付她办法。平时在队里练球,都是静秋获胜。
那次单打比赛是单淘汰制,输给个人就被淘汰。静秋第二轮就轮到跟个市体校乒乓球队队员比赛,草台班子遇到科班,汪老师对
个工人就让她在那里顶着,她们自己从后门溜出去,到旁边百货公司逛逛再回来。每天她们那台机器都提前完成工作量,等验收人检查,就可以坐在车间休息等下班。
厂里还分次梨子,正式工人个人三斤,零工个人两斤,零工分到梨子也小很多,但静秋非常激动,那是分呀,是不花钱呀,平时哪里有这好事?
静秋拿梨子,开心之极,别工人都在吃,她舍不得,还跑到机器上工作会儿,免得别人好奇,问她为什不吃。下班之后,她把梨子拿回家,像变魔术样变出来,叫妹妹吃。妹妹高兴得不得,连忙拿三个到水龙头那里洗干净,人个。静秋不肯吃,说在厂里分就吃好几个,其实梨子也就那回事,吃多就不想吃。
静秋看妹妹边看书,边小口小口地吃梨子,吃半个钟头还没舍得把个梨子吃掉,她心疼万分,暗暗立个誓:等发财,定要买大筐梨子,让妹妹随便吃,直吃到她吃不下为止。
可惜瓦楞厂工只打两个星期就没,被人通知她明天不用来上班那刻,才明白自己只是个零工,不知怎,就想起老三借给她看过那本诗词里面句话“梦里不知身是客,晌贪欢”。
然后又是到“弟媳妇”家等工,又是等不到工惶恐,又是等到工劳累。“纨绔”公子和他切,都在心焦急和身体劳累之中慢慢遥远。
开学之后日子,她也是很忙碌,读书倒不忙,忙都是杂七杂八事。那学期,她除继续在校女排队打排球以外,还在乒乓球队训练,准备打比赛。
本来学校运动队之间有约定,个学生只能参加个队,免得分散精力,个也搞不好。但静秋情况有点特殊,乒乓球队教练汪老师就跟排球队教练万老师两个人商量,让她两边都参加。
汪老师这重视静秋,除八中实在找不出比静秋乒乓球打得好女生以外,还有个很重要原因,可以说是历史原因。
读初中时候,静秋是校乒乓球队。有年在全市中学生乒乓球赛上,静秋打进前四名。在半决赛时候,遇上本校另名队员,叫刘十巧。刘十巧写自己名字时候,经常是把“巧”字两部分写得开开,看上去像“23”,有个爱开玩笑体育老师点名时候叫她“6+23”,结果就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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