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解释说：“河那边
人都认识
，过
这道河，就没人认识。”
他会心地
笑，跟着她继续往前走，问：“们要走哪里去？别走太远，当心你妈妈找你。”
静秋说：“知道前面江边有个亭子，亭子里有板凳可以坐下。你不是说有话说吗？们去那里说话。”
两个人到那个亭子，里面空无人，大概是天太冷，没有谁会跑出来喝东南西北风。亭子就是几根柱子扛着个顶子，四面穿风，静秋找个柱子边座位坐，希望柱子多少可以挡点风。老三在柱子另边凳子上坐下，他问：“你吃饭没有？还没吃晚饭。”
静秋急，劝他：“那你去那边餐馆吃点东西吧，坐这里等你。”
“不知道，她就叫来叫你。快去吧。”
静秋跟在钟诚后面往外走，走到水管那里，她正想往右拐，去钟诚家去，但钟诚指着左面说：“那边有个人在找你。”
静秋下子意识到是老三在找她，定是他看见钟诚来水管打水，就叫钟诚去叫她出来。她对钟诚说：“谢谢你，你去打水吧，别对人讲。”
“知道。”
静秋走到老三跟前，问：“你……你……找？”
他不去。她怕他饿，又劝他，他说：“们起去吧，你说这里没人认识你，就当陪去吃吧。你不去，也不去。”
静秋只好跟他起去。他们找家僻静餐馆，是家“小面馆子”，就是不卖饭，只卖面食那种。老三问她想吃什
，她坚持说她什也不吃，说你再问就跑掉。老三吓得不敢问，叫她在桌子边坐着等，他自己去排队。
静秋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上过餐馆。还是很小时候，她跟爸爸妈妈起上过餐馆，多半是吃早餐，无非是包子、油条、豆浆、油饼之类。但这些在“w.g”当中也被拿出来批斗过，说她们家是资产阶级生活方式。
爸爸在“w.g”初期就被揪出来，减工资，后来又被赶回乡下去，所以她应该有七八年没上过餐馆。平时早饭就是在家炒剩饭吃，或者在学校食堂买馒头。后来因为差粮，就总是买那种尾面馒
他小声说：“想跟你说几句话，方便不方便？不方便就算。”
她正想说话，就看见有人从厕所那边过来，她怕人看见她在跟个男说话，会传得满城风雨，拔脚就往学校后门方向走。她走段，弓下腰，装作系鞋带，往后望下，看见老三远远地跟着。她站起身，又往前走，他仍然远远地跟着。
她走出校门，他也跟出校门。他俩沿着学校院墙根走会儿，来到早上她捡球地方，他跟上来，想说话，她截断他，说：“这里人都认识，们到远点地方再说吧。”说完，就又走起来。
他远远地跟着她，她直沿着学校院墙走，从学校后面绕到学校前门，来到那条小河前。他又想跟上来说话，又被她打断。她就直走，直走，走到渡口，才想起自己没带钱，她等他下，他很乖地跟上来，买两张船票，给她张。两人前后地上船。
直到对岸下船，又沿着河岸走段，静秋才站下等他。他快步追上来，笑着说：“像是在演电影《跟踪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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