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穿过排简陋、矮小农家村庄后,就路朝着遥不可见八岳山岭开去。坎坷不平山地无限延伸开来,就在几乎以为这颠簸永远不会停歇时候,正前方出现座巨大建筑。背靠片杂木林,红色屋顶,还有几个侧楼。“就是那儿吧!”喃喃自语,同时感受到身子正随车体倾斜。
节子只是微微仰起脸,漠然地看着它,眼神之中略带忧虑。
到疗养院,们马上被领进病房二层第号病房,这间屋子在走廊最里面,屋子后面就是杂木林。医生为节子做简单诊查,要求她立刻卧床休息。房间用亚麻油漆板铺地,床、桌子、椅子都被漆成白色——除去这些,屋里便只有勤杂工刚刚送来几只行李箱。屋子里只剩下们两个,可还是没有拾闲,丝毫没有立刻走进病房旁边给陪住人准备那间狭小侧室意思,茫然环顾着这间无遮无拦屋子。再就是几次走到窗边,紧张着天气变化。风把漆黑云重重叠起,屋后杂木林时时发出尖声喧嚣。缩手缩脚地去阳台转圈,阳台上全无人烟,亦没有任何隔断,直通到尽头病房。索性径直沿着阳台走趟,边走边窥视每间屋子。来到第四间病房前面时候,正巧从半开窗户外面见到位病人躺着,见状匆忙踱回来。
过好长时间,才送来煤油灯,随后护士端来晚饭,们相对无言。作为两人独处之后吃第餐,这顿饭不免有些寒酸。
们火车不知翻过多少座山峰,沿着深邃溪谷蜿蜒而行,又突然横穿过净是葡萄田广阔丘陵,才终于奔向山岳地带。当火车开始固执地攀爬那似乎无穷无尽山坡时,天空变得更低,刚才还被锁在天边那片漆黑云朵,不知不觉竟挣脱束缚,现在几乎压在们头顶上。空气也开始阴冷起来,竖起上衣衣领,不安地守着把身子埋进披肩、闭着双目节子。她神情里虽有疲倦,但更多是忍不住兴奋。她不时睁开眼,茫然地望着。起初们还总是相视着微笑,可渐渐,们只是不安对视眼便迅速把目光从彼此身上移开,然后她又阖上双眼。
“开始冷起来啦,不知道会不会下雪呢。”
“都已经四月,还会下雪吗?”
“嗯,像这带就算下雪也不稀奇。”
望着才三点左右就已经彻底昏暗下来窗外,到处都是冷杉,黝黑树影交错着,数不清落叶松并排挺立,叶子早已掉光。这让意识到们已抵达八岳山脚下,但本应在此刻见到像模像样山却还连个影子都没有……
火车在个名副其实山麓小站停下来,站台小到和间小仓库没有什分别。来车站接们是疗养院位上年纪勤杂工,身穿件印有高原疗养所图样号衣。
车站前停着辆老旧小汽车,搀着节子走过去。她扶着手臂,走得有些晃晃悠悠,却故意装作浑然不觉。
“有点累吧?”
“也没有很累!”
和们起下车几个乘客看起来像是当地人,见到们这副样子,似乎在旁窃窃私语些什。在们坐进小汽车时候,那些人已在不知不觉间混进其他村民之中,消失在村落中,再难分辨他们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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