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做个很可笑梦。你听说……”她在背后说着。
马上明白,她似乎是想用另种方式把些不好明说话讲给听。每当这种时候,她声音就变得像现在这样,有些沙哑。
于是,这次便换转过身去,把手指放在嘴边,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没过多久,表情亲切护士长匆匆忙忙地走进来。护士长每个早晨都是如此,逐个走访每间病房,看望每位患者。
“您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吗?”护士长说话声音很爽朗。
吃饭时窗外已是片漆黑,所以们也没注意到什。只是吃到半,突然觉得四周不知为何安静许多,原来外面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下起雪。
站起来,把半开着窗户又关小些,脸贴在窗玻璃上呆望着窗外雪。呼出气息把玻璃弄得模模糊糊,看来雪已经下有阵子。在窗前站好久,之后回身便冲着节子说:“喂,你为什要来这种……”
她躺在床上,仰着脸看,那眼神仿佛在向央求些什。她把手指贴在嘴唇上,不让再说下去。
八岳山赭黄色山脚十分辽阔,疗养院就在山坡由陡及缓处地方向南而立,几个侧楼与主楼平行,并列展开。沿着斜斜山坡再往前去,有两三个小山村。整个村落都随山势倾斜,尽头是道被黑松林紧紧围住峡谷,影影绰绰看不清晰。
站在疗养院向南阳台上,可以远眺那些倾斜村落和赭色农田。若是天气晴朗,还能看到由南向西南阿尔卑斯山和它两三条支脉,就在那片围着村庄、无限蔓延开来松林之上。山脉总是若隐若现,怀抱中永远云海缭绕。
她什也没说,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山里疗养院居住这类生活,会赋予人种特殊本性——在这种般人认为已走投无路地方,开启自己新人生。节子住进疗养院不久,院长把叫到他诊室,给看节子肺部X光照片。那次,才在恍惚之间意识到,原来自己内心深处,也藏着这种本性。
为让也能看得清晰,院长把带到窗边,将片子举起来,迎着天光加以说明。右胸部几根白白肋骨在片子上看得很清楚,但左胸部则几乎完全看不到肋骨,取而代之是个大而黑病灶,形状像朵诡异花。
“病灶比想象中扩散得更快
来到疗养院第二个早晨,在陪住那间配房里醒来。晴彻蓝天和几座鸡冠模样雪白山峰透过小小窗棂,仿佛是凭空生出来般近在眼前,让吃惊。躺在床上看不到阳台和屋顶,那里有积雪沐在早春阳光里,袅袅水汽源源不断地升起。
睡得有点过头,急忙翻身下床,走进旁边病房。节子已经醒,裹在毛毯里,睡得满脸通红。
“早上好!”脸上也跟着有点发烧,但语气轻快地问她:“睡得好吗?”
“嗯”,她冲点头。“昨晚吃安眠药,现在好像有点头疼。”
努力做出这似乎并不重要样子,充满活力地敞开窗户和通往阳台玻璃门。外面片白花花地刺眼,时间好像什都看不见。过会儿,眼睛渐渐适应,本次发现被雪覆盖阳台、屋顶、原野,甚至连林木上都有水汽轻轻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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