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枯树林边徘徊，时而停下来，又因寒冷不得不跺跺脚接着
们回到屋子里，又坐在灯下，重新把散落在桌上
笔记本拿在手里。她依然站在身后，手轻轻搭在肩上，想隔着肩膀偷看。马上转过脸去，用有些干涩声音对她说：
“你该睡觉
。”
“嗯”，她顺从地应着，恋恋不舍地把手从肩上拿开，在床上躺下。
“怎
睡不着啊”，两三分钟后，她在床上自言自语似说。
“那把灯关吧？……已经差不多。”说着，熄灯，来到她枕边。坐在床边，拉过她手。们就这样在黑暗中沉默
阵。
几乎要找不到它们……
问自己：“是否只要们曾拥有那无比幸福瞬间还在，就足够支撑们现在共度这些日子呢？”
身后忽然传来轻轻脚步声，那定是节子。但没有转过身去，依然呆立在那里。她什也不说，在离有段距离地方站着。可是却觉得她离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她呼吸。阳台上偶尔有冷风悄无声息地掠过，远处不知什地方传来枯木在风中摇摆声音。
“你在想些什？”她终于开口。
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突然转过身，含糊其辞地笑着反问：
风似乎比刚才更大。四面八方林子不断传出风呼啸。不时有风打在疗养院建筑上，不知哪间屋子窗子给刮得啪啪作响，最后也来敲敲们窗户。她像是害怕听到这种声音，直握着手不放，闭着眼，仿佛在依靠自己内心某种意志，叫自己不要分神，尽快入睡。渐渐地，她手抓得没那紧，看样子似乎已经睡熟。
“好，现在该轮到啦……”和她样，不想睡又不得不强制自己睡下，于是自说自话地走进自己那间漆黑小屋。
十月二十六日
最近，总是在黎明时分醒来。每当此时，都轻手轻脚地起床，细细地注视她睡脸。床沿和瓶子都渐渐染上层黄光，唯有她脸永远苍白。“真是个可怜姑娘啊！”这句话似乎已经成口头禅，常常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
今天早晨也是在天快亮时候醒，久久凝视着病人睡脸，接着踮起脚尖走出病房，走进疗养院后面几乎已经完全干枯林子。每棵树上都只剩下两三片枯萎叶子在寒风中颤抖。在走出这片光秃秃树林时，朝阳刚刚越过八岳山山巅，从南向西列排开群山顶上俯着云块转眼间就被染得通红。不过，这曙光还远远无法照到大地。夹在群山之间光秃秃森林、农田和荒地，现在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般。
“你应该知道吧？”
她像是怕中什圈套样，小心翼翼地看着。见她这样，缓缓说道：“当然是在想工作事情”。“怎也想不出个好结局。不想以们碌碌无为地活下去作为故事结尾。怎样，你也来帮想想好不好？”
她对微笑，可微笑中似乎隐藏着丝不安。
她终于小声地说：“可连你写些什都不知道呀。”
“也对哦。”又次含糊其辞地笑着说,“那这几天挑段读给你听吧？不过这还只是初稿，没有凝练到能读给人听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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