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再过两三天可能就要关……”那位佣工稍稍停下撒煤灰手,回答道,“去年好像开整个冬天,今年因为神父要到松本那边去……”
“这里冬天这冷,村子里有信徒吗?”冒失地问。
“几乎没有……神父基本上每天都是个人做弥撒。”
们站着说话当儿,那位据说是德国人神父正好从外面回来。这下子,轮到那位日语说得还不太利索、但待人亲切神父不停地问问题。最后他好像理解错意思,不停地劝,叫明天定要来做周日弥撒。
十二月十三日,周日
着被大雪覆盖村子走圈。只见过这村庄夏天和秋天,如今看到被大雪悉数遮蔽森林、道路,和门户钉严别墅,觉得每个景象都似曾相识,但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它们从前模样。以前喜欢走那条有水车道路上,不知何时竟建起座小小天主教堂。尖尖屋顶上盖着残雪,下面露出已经发黑木板墙,让觉得这带更加陌生。接着,踏过深深积雪,走进经常带着你起散步森林。走阵子,总算看见棵似曾相识枞树。但当好不容易走近它时,树上却传来声尖锐鸟鸣。停在当场,只从没见过羽毛泛蓝鸟像是受惊吓,拍打着翅膀盘旋升空,但随即又跳到别枝头,嘎嘎地叫个不停,仿佛在向挑衅。再无心去看那枞树,便走开。
十二月七日
在礼堂旁边光秃秃树林里,好像突然听到两声杜鹃啼叫。那啼鸣听起来忽远忽近,将那带枯草丛、枯树以及天空找个遍,可那叫声却再也没有响起来过。
于是想,这果然是自己听错。但在这样想之前,那周围枯草丛、枯树以及天空,早已换上夏天里那令怀念装束,在脑海里复活,清晰得毫发毕现……
但与此同时,也清楚地知道:三年前夏天,在这个村子里拥有切,如今已全部消失不见;再没有什还留在身边。
十二月十日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你再也没有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记忆中。孤独不时向袭来,几乎快要不能忍受。就说今天早上吧,炉子里新添柴火怎也烧不起来,惹得气急败坏,几次想把它们捣得乱七八糟。只有在这种时候,能猛然感觉到你就在身边,担忧地看着。——这才渐渐恢复平静,重新把柴火码好。
又到下午,想去村里走走,许是因为这阵子正在化雪,往山谷下面走时候,道路十分泥泞,鞋子上很快便满是泥污,沉到难以举步。没办法,走到半路又返回来。磕磕绊绊地走到雪还冻在起山谷,好容易松口气,这下却要爬上从谷地到小木屋那段让人上气不接下气坡道。为给自己这动辄晦暗心情打气,便背首记得不太真切诗给自己听:“即使走入,也绝不畏惧任何灾祸,只因有你与同在……”可这些诗句,终究也不过为徒增片空虚。
十二月十二日
傍晚,经过有水车小道上那座小小教堂,只见个佣工模样男人专心地往泥泞雪地上撒着煤灰。走到他身边,随口问他教堂是否整个冬天都直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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