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队回来不到个月。
“那儿山,又高又陡,不像们这些浅丘地带。那儿田啊地啊,山上山下都有,庄稼长得色好。那里干部们可不怕自己庄稼长得好,不怕收得多!……你们笑什?依看啦,们这儿干部就是怕把庄稼做好!不是?庄稼好,社员富,‘资本主义’就要冒出来。——这话好糊涂啦!人家可不这样看,他们集体经济越来越强大,单是大队购买拖拉机就好几台。社员们生活越过越甜,口粮五百多斤,个劳动日挣块五,可他们说,眼下他们还很不够,还要往高处攀呢!……同志们,们这连云公社社员分多少啊?昨天看看分配表,全社七十个生产队,有半口粮不足,不到三百六十斤,你叫社员怎吃,日子怎过呀?国家有多少粮食来贴呀?劳动日有队不上三毛钱!这也算过‘社会主义’呀?群众单凭这条,就可以埋怨们!……同志们,们都是干部,是人民勤务员,看到群众生活困难,们作何感想呢?们不应该努力吗?不应该检查和克服工作中缺点错误,来番整顿?们不应该努力把生产搞上去,使群众从内心里体会到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
台上公社干部们首先鼓起掌来,接着,会场里爆发起热烈掌声和欢笑声、议论声。人们使劲儿拍着手板,借此表示:颜组长话说到他们心坎里去,说出他们这些年来想说话!
许琴兴奋得脸色绯红。阅历很浅、初见世面姑娘,那种纯真而又热烈情感,完全被这位领导同志征服。她挤在群姑娘堆里,仰着脸,聚精会神地凝望着台上颜少春,渐渐地,眼睛都湿润起来。……这原因,当然是复杂。九姑娘生下地来,就没有母亲,她时时在自己幼小心灵深处给自己描绘着温柔慈爱母亲形象;当她长大起来,那种对于母亲向往渐渐被种对于生活热爱和追求所取代时候,却正遇上个乱世年头。在她周围社会里,人们不是相互猜疑,就是互相斗争;姐姐们出嫁以后,丢开切书籍和关于理想、未来谈论,整年累月为自己和孩子们衣食忙碌,甚至吵架恸哭,书上读到过关于美好生活描写,在她们生活葫芦坝上全然不是那回事儿。邻居们抱怨着分得粮食比十年前更少,日子越过越艰难。父亲改变过去热爱集体态度,整日在自留地劳动,背地里咒骂这个那个,变得越来越孤独、自私和不可理解!
人们大凡都是从自己直接、具体生活感受出发来进行思考。可怜九姑娘,既没有更多经历,又没有离开过她那个生活圈子,这两年担任大队团支部书记,她能像般团干部那样带头参加集体生产劳动、做好人好事、组织青年们学习,但却解答不些必须解答问题。每当有青年问她:“什时候才能过上幸福生活啊?”她便回答不上来,只好笑笑,把人们常说话:“们青年比起老代人在旧社会牛马不如生活来,不是已经很幸福?”重说遍。每当她三姐大声武气对她埋怨:“你如今当团支书,宣传话跟二十年前团支书宣传个样,哪个舅子还肯信!这些摸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