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顺玉大娘话又下子转到吴昌全身上去。这位热心肠女**党员,对葫芦坝乱纷纷人事关系和路线斗争,心里像明镜似;然而对于亲手抚养大儿子,却越来越感到不解。儿子是个光明正大男子汉,这,她清楚,但她总感到儿子对她隐藏着某种秘密。对自己惟儿子心灵中那个神秘角落,总是做母亲需要探索和解。她曾努力地试图解,儿子却从不泄露半分。为这个,她多少有些忧虑。现在她对许琴说道:
“你这个团支书,对青年人思想情况掌握得怎样啊?……比如,家昌全吧,近年把,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如今这个社会风气呀,就有点担心!”
许琴笑道:“大娘,别人不敢说,是昌全哥,敢保险!你尽管放心好。”
大娘心里“咯噔”下,不由得想道:“呃,难道那把钥匙在这个姑娘手上?”她忙接着说道:“放心?如今这些青年,有些事就不愿向自家老人吐露点点儿,哪伯是亲生娘母。这,叫怎能放心!”
九姑娘笑笑,表示同意,说:“不过,他对你都保密,那就真是不应该。”
“好,走,大娘。”许琴站起身来,这样说道,“刚才说事你说给昌全哥行。”
吴昌全母亲金顺玉含笑挽留:“还早呢,再坐会儿,他就回来嘛!……平时你难得到们家来呀!”
许家九姑娘红着脸又重新坐下来。不知怎搞起,她神态有些不自然。她举目环视着这间堂屋四壁和摆设,其实这已经看多少遍。正中墙上,毛主席彩色印制相片,装在个玻璃镜框里,端端正正地挂着;棉花、水稻、小麦、果树等等科技图表贴满四壁,屋梁上挂满排排装着良种小布袋儿和各种各样农作物标本;桌子上,高脚煤油灯罩着个洁净透明玻璃罩子……这切,她不知道看过多少遍。
金顺玉大娘挪挪椅子,靠近九姑娘,突然问道:“今天从你们二队过来人说起你家四姐事。她不走,可是真?”
“嗯。”许琴点点头,脸上露出丝愁容来。
大娘紧接着试探
“为什啊?”
“不清楚……”九姑娘说,“想,不走也好,她性情太软弱,走到哪里,都难说那个男不欺负她。要是像三姐那样,看谁敢欺负!”
金顺玉大娘笑着摇摇头,说道:“道理不在这个‘性情’上。呃,你回去对她说说,这回要自己拿定主意,走,还是不走,都要把决心下实在,这辈子再经不起这些年这种周折,可怜!好端端个女子呀!十年前,她也像你如今这个模样儿,你俩长相简直像个巴掌打下来。只是,她那会儿爱低着眼皮,怕羞,不如你这大大方方。唉,你们娘死得太早……老九呀,你叫你四姐抽空常到家走走,有什心头闷气,也好吐吐。”
“嗯。”许琴感激地点点头。
这吴昌全母亲是土改时期入党老积极分子,只是近几年才没有担任什职务。她热心和正直,是许琴深知。加之,许琴已故母亲和眼前这位慈祥老大娘曾经是几十年老乡邻,过去往来得很密切,因此她话在许琴昕来分外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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