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英由谁来扮?”
“江水英是郑百香演。”
“哪个郑百香?”
“郑百如老姐啦!这可是们葫芦坝个有名人物。大家叫她‘闲话公司女老板’,四十来岁,还成天收拾打扮,穿花衣裳,抹香水。”
“呸,呸!莫说那个遭瘟臭女人吧,葫芦坝风气全败在她身上!”金顺玉大娘这样打断许琴关于那个历史笑话追忆。
”许琴难过极。
“当然,这不能怪他。”颜少春抓住许琴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说,“咋能怪他老人家呢?想想嘛,要是这些年来他不愁吃不愁穿,什都不愁;要是在们干部队伍里没有出现那些白吃白喝、还要卡农民颈脖子人,许茂大爷他不见得会这般小家子气吧?不会。这全是生活教给他。”
许琴听着颜组长这样说,不但不再难过,而且觉得颜组长话像把钥匙,正好能捅开她心里长期以来捅不开那把锁。她默默地复念着颜少春最后句话:
“这全是生活教给他!”
“是啊!近来,常常想个问题:农民为什跟**党走呀?——还不是因为党各项方针、政策给农民带来好处。土地改革打垮封建地主,政治上得到解放,经济上也彻底翻身,他们认定跟党走没错,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够救中国!当他们通过比较,通过认真思考,下定决心走社会主义道路时候,他们自觉自愿地把土地、耕牛、农具全部交给集体,巴望着乘上这只社会主义大轮船渡过汪洋大海,通向**主义美好前程,祖祖辈辈永远摆脱贫困……可是,后来这只船像搁在浅滩上,走不啦!贫困像鬼魂似跟着他们。特别是这些年来,党政策总是落不到实处。……想想嘛,在这种情况下,像许茂大爷这样农民,他能不怀疑吗?能不想想自己前程吗?”
对于那些事,颜少春倒并不怎惊奇,因为其它地方也曾发生过类似故事。这时,她又把话拉回到她刚才那个题目上来:
“想想嘛,破坏党政策,把什都弄得颠三倒四,可又偏偏硬要农民相信:这切都是党指示,都是社会主义生活!哎,农民吃尽苦头,还有什必要再拥护那样‘**党’呀?他们伤透心,没有人关心他们,体贴他们困难,那,他们为什不该自己顾自己?他们要吃五谷,穿衣服,他们
“是啊!”许琴激动地抢着说,“前年夏天葫芦坝来群干部,他们不抓生产,不抓群众生活,大家都断顿,可他们还硬叫学唱样板戏!有个女说爹那个样子,演常富最合适,硬要抓他去排练,他装病,到底没有去。可是他在家里就骂开,骂工作组干部,骂他们把老百姓往死路上赶!那时,还和他吵过架呢!”
“唉!”颜少春又露出丝痛苦笑容。
金顺玉大娘插进话来:“那回,人家安排去演盼永妈,看过那个戏,晓得盼永妈是个好人,可是不会唱,不会比呀,怎演呢!就死活不去。那回,他们把批得可厉害啦!说这个党员变质。”
“那,那场戏就没有演成啦?”颜少春问,苦笑老是停在她脸上。
“演成嘛!有些人不敢跟他们对顶,要争取表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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