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作出这个决定,她就勇敢地克制着无尽辛酸,开始孤军奋战,去开拓自己前程,去实现她对于未来生活憧憬——尽管她要求并不高。同时代多数妇女,她们对自己已经得到那种爱情、婚姻、家庭,早就习以为常,而四姑娘却还没有!
生活就像天上变幻着云彩,永远不会是个样儿。人,也不会永远是种情态。柔弱善良四姑娘,当她认定周围人们已经“联合”起来,形成股势力在逼迫着她时候,她突然变得固执和刚强起来。
四姑娘提满瓦缸水以后,迅速地把红苕切进锅里,坐在灶下生起火来。望着跳动火苗,她咬紧嘴唇,盘算起自己下步该怎行动。
今天是赶场日子。就像无声号召样,这天人们成群结队地涌到街上去,把连云场那条吹火筒似小街挤得个水泄不通。
四姑娘平常很难得去赶场,她每天都狠命地挣工分。今天,她决定要去赶场。
工作组在葫芦坝出现,对于生活在孤独无援境地四姑娘来说,确乎是从希望高崖跌下失望深渊。
这天清早,四姑娘提着水桶上井台打水,刚出大门,小齐迎面走来。
小齐当然是来找颜组长汇报工作。但他和四姑娘对面走过时候,注意地看看这个清瘦俊俏女人,便停住脚步,严肃地问道:“喂,你叫什名字?”
四姑娘诧异地望着他,时忘回答。
“你就是许……许秀云吧?”小齐问这句时候,脸上露出丝和善笑容。
她已经想好,今天要办两件事:是扯丈青哔叽,把八妹带回来皮子镶起面子来,这是必需赶在老汉生日前做好。第二件事,就是为长生娃他们备办份礼物,争取让大姐夫能够在老汉生日那天体体面面地过来走动走动。她已经从社员们口中得知,大姐夫家三口今年决算除粮食款以外,没分到现金。而她呢,个人做工分,个人分粮食,除去粮食款,还能分到二十多元现钱。她决定花掉这笔汗水钱,至于往后称盐打
四姑娘更诧异,忙低下头。
“嘿嘿……”小齐诚恳地笑道,“郑百如同志给反映你们过去情况。其实,那过去事,就过去吧,现在,他表示……表示……嘿嘿,要求复婚。看也可以嘛,他工作很积极,你应该支持他。这叫做顾大局,同时也是个政治态度问题呢。怎样?想不想得通呀?呵?”
四姑娘没有听完他话,转身走。小齐同志望着她背影,笑着自语道:“嗨,还有点羞答答。乡坝头妇女,思想不开通呢,不过,看来问题不大。”
自以为是小齐竟然很满意今天出门第个收获。他认为这不仅仅是给个大队副支书私人帮忙,而是为整个葫芦坝办件具有政治意义好事。然而,他没有想到(不,他根本想不到!)这简直是在四姑娘心里戳刀!昨夜痛苦思虑被冷酷现实证实,几天来对工作组怀抱希望被击得粉碎,工作组形象也因此在四姑娘心中变得异常地可怕和丑恶!
“他们跟郑百如都是个鼻孔出气。”她提着水回到小屋里时候,气愤地断定道,“哼!前几天还……哎,看来,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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