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祖华露出丝讨好笑容向他伸过手去。三姑娘如释重负地吐口气。她正担心着郑百如会因为那个意外“丑闻”而放弃复婚打算,要真是那样,往后四姑娘不是成个可怕“包袱”?
许茂老汉注意地打量着郑百如。这些年来,他仿佛是第次认识这个身材适中人。他痛心地慼到,自己从前对这个红极时女婿不信任,是多不应该。
随后,他们重新围着方桌吃饭,大人和孩子们肚子都饿,红苕稀饭吃得格外多。只有许茂老汉胃口不好,他吃不下去。这天他经受痛苦太多!据说,怄气是很伤脾胃。而且,对于未来估计,他并不像三姑娘、罗祖华以及郑百如他们那样乐观。刚强自信老汉,这会儿变得忧心忡忡。
娘和罗祖华同声惊问。
“是呀!”郑百如回答。接着就埋下头,很沉痛地说:“其实呀,发生这种事,也有责任。要是当初不时气盛,跟她离婚,哪会发生这样见不得人事呢。唉!”
老实人罗祖华感动得差点儿掉下泪来。他从失措境地里清醒,正要对郑百如说句什话儿,却看见外面田径小路上走来个人,他立即又惊呆。
四姑娘许秀云在失望痛苦中过小桥,沿着河边小路往家里走,突然想起早晨三姐和三姐夫邀请她吃午饭事。她想:三姐是个直性子,不去,她会不依。再说,回去个人也冷冷清清,倒不如去坐坐吧。于是她手上挽着个布包袱,绕过段田埂路,向着这儿走来。
然而,迎接着她是——三姐夫惊愕地盯着她;三姐怒气冲冲,秋风黑脸地瞪着她;老汉忿然地动动身子,又撇过脸去;还有郑百如陰冷目光。
“这切,是怎回事啊?”四姑娘木然地站在门口。真是众叛亲离!这些年,各种各样冷遇和委屈,她已经受得多,但是,这样场面却是头回,不由得感到万箭穿心,悲从中来!她咬着牙忍着泪,毅然转身离开罗家大门。
郑百如随后跨出来,招呼道:“秀云!秀云!等等,你等等呀!”
四姑娘听见这声音,浑身阵冰凉,她加快脚步往许家院子走,绕过块块水田,踏着枯黄小草,差不多是在放小跑。
这里,郑百如回转身来,向着屋里几个愤怒而又失措人,庄严地声明道:“爹,三姐,三哥,请大家不要着急,不要责怪秀云,不责怪她!不论别人说她什,不听。要求复婚,这决心是下定,不改。这,还指望你们搭个手呢!”
他这席话,完全出乎三个人意料,这是多诚恳,多有肚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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