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站在门口不动。自从前天她参加大队专案组会,听
许贞没有转来。她向四姑娘破小屋走去,叫声:“四姐!”
四姑娘打开门,揉揉眼睛看清是七姑娘,便淡淡笑,说:“快进来。”
许贞扑上去,抱着四姐瘦削肩膀,哭起来。四姑娘大惑不解,忙问:“啥子事情啊,是谁欺负你?”说着,把许贞拉进小屋。
本来就很狭窄小屋当中,又铺上块门板,四姑娘在上面缝制父亲皮袄,白生生毛皮,白生生棉花,青色哔叽布头堆在门板上,门板端搭在四姑娘床沿上,另端搭着条高板凳。七姑娘进得门来,四下里张望下,种惊惶感觉使她止住啼哭。四姐居住屋子,在她看来确实是太寒伧。她时竟不晓得该往哪儿坐。细心四姑娘招呼她坐在仅有条小板凳上,又把个空箩篼倒转过来,自己坐,强装出脸高兴样子,和气地问道:
“才回来,就哭哭啼啼,出什事啦?”
“看过。”
“四姐也看?”
“没有给四姐看。”
“为什呢?”七姑娘点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来葫芦坝上事情和家里变化,她为九妹这样不重视她信而万分委屈,差点要哭出来。她重复说:“为什不给四姐看?原以为能从你们这里得到点安慰,谁知你是这样不把放在心上!……拿来,去请四姐看看……”
许琴冷淡地打断她话:“用不着!何必呢?”
?”
“嗯。”
“她搬到哪儿去呀?”
“院子里——那间破小屋。”
“呵,这是为啥子呢?”
七姑娘怔怔地望着这冷清清小屋,漂亮脸上掠过丝疑问神色,忘回答四姐问话。
“爹爹病倒,你听说?”
七姑娘看见老九也来到小屋门口,便赌气地掉过脸去,拿后脑勺对着门口。
四姐看在眼里,不明白这小姐妹间发生什事,便对老九说;
“还不快来招呼你七姐啦。”随即又向许贞说:“快把胶鞋换下来吧,满是稀泥……”
“你……”
“你只关心你个人,自私自利!你可知道,这些日子,家里都出些什事情?四姐问题比你多得多,哪有工夫管你事呀?你,只不过是……又失恋吧,再说,对于你,失恋也不是第次……”九姑娘不知道那天连云场上风波,因此言语有些尖刻。七姑娘哪里受得,不由得伤心地哭起来。她边哭,边从许琴手上抓过那封信,跑出去。
“转来!你跑哪儿去?”九姑娘见势不妙,怕七姐真被气跑,老汉问起来,又讨气怄。她起身追出房门。
七姑娘在院坝里站着,天上细雨,树叶上水滴,很快就淋湿她头发和肩膀。许琴站在阶沿上叫道:
“转来呀!有话慢慢说……”
“……”言难尽。许琴不愿向这个不关心人只关心自己七姐枉费口舌。
许贞从妹妹脸上明显地感到冷淡。她停停,才又问:
“信你们收到?”
“收到。”许琴回答,从上衣口袋摸出封信来。这是许贞托人带回来,向四姐和九妹俩诉说她和小朱分手以后各种感想和苦闷心情。
“你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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