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说得武小镇极难过,他告诉自己,这是她拒绝之词。但康子年却仍旧不时找他,起吃饭看电影,她拉他手,靠他肩,好像所有年轻情侣,深情缱绻。
有次她说,你送点什给。他有点窘迫,并无准备。她便翻他钱包,找出张粉红色卡,那是信用卡附属小卡,上面有只神情得意加菲猫。康子年放进自己钱包里,武小镇局促地说,还没开通。她笑,那最好,没有开始,就不会结束。他瞥见她钱包里有张照片,夜色模糊,终于没能看清。
大二下学期,武小镇随大流进入懒散老兵状态,日日敷衍训练课,文化课则多数埋头在桌子下面玩手机游戏。他渐渐适应学校生活,除不能自由地进出门,其余仍和别大学生差别不大。宿舍地下室甚至有几间类似水吧场所,他和战友在那里唱歌,喝点啤酒,抽烟,玩扑克。四月里学校里调来些女兵,有时他也同别人样与她们开玩笑,但很快觉得没劲。
没有人像康子年,他从梦中所得,藏在怀里锋利宝石。
转眼之间,好长日子没有她消息。
跟着上去,再回来时候,康子年已经不在。
周暮说那天罗立站在天台哭得很伤心,她直反复地说着,对她那好,只希望她可以快乐点,清醒点,不要那浪费自己。周暮说,和林晓也好难过,虽然们跟康子年不像罗立和她那好,们偷偷嫉妒她,在背后议论她,可是女孩之间,到底会彼此心疼。
几日过后,罗立搬回女生宿舍,几个女孩并没有断往来,样在课后约着吃饭吃冰。据说罗立显得分外沉默,常常望着康子年欲言又止。
大二伊始,康子年仍住在外面。有个周末武小镇去那个房子,抹茶绿帘子掩窗户和大半面墙,安静地在木地板上投下清凉阴影。这次,窗外是真有蝉鸣,周围切显得好真实。他们面对面坐在圆木长桌两边下跳棋,康子年提起来,小镇,你上次说人是吧?
嗯?
在攀岩俱乐部遇见康子年,武小镇以为自己看错。他没见过那彪悍帅气她,橙色运动背心,高高地踩在岩壁上,头发挽成个利落髻。他在下面快乐地喊,康子年,你跑哪儿去?她回头看见是他,竟放手撒腿整个人悬在保护绳上掉下来,他大惊失色地冲过去,却有人抢在前面。个健硕俊朗户外教练,恼怒地斥责武小镇,瞎嚷什,出人命你负责?
康子年推开男人向他走来,脸上挂笑,眼睑下何时长出些小雀斑。
们去徒步。她说。那教练赶紧趋前来看她有无受伤,眼就看得出关系匪浅。
她说“们”,武小镇便不自在起来,她邀他起吃饭,他拒绝,她再来拉他
你爱人。
她问得这样直接,武小镇不能不点头。
她说,有多爱?
他说,很爱。
康子年微笑,说,真奇怪,相信你。她手伸过去握住他手,缓慢地摩挲过他每根手指,口中说着,小时候看《挪威森林》,却不懂得那句话意思:唯有死者永远十七岁……你知道吗?当个人看见过世界上最盛大爱而又失去,她会不自觉地看轻后来切,会很清楚地预感到,谁都只能陪你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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