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许易听见自己脑袋轰声响,他走出房门。
他门牌上赫然写着:31—6—B。
【蓝岸和罗拉对话。2006年12月26日,凌晨】
你昨天去哪儿,听到她哭整夜。
没有,只是在天台,想该不该离开。
见个背影酷似罗拉女子,她紧紧贴在个穿墨绿色衬衣男人怀里,腰肢细软得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搂住。她身边那男人微微地侧过头来,许易看到他左手戴那只鱼形指环,女人右手上也有只。
那是罗拉指环,许易在模糊之中费力地想到,但是应该不对,罗拉那只分明还在家里。那另只呢?不知道,已经遗失太久。他还是想上前看个清楚,但那仿佛是罗拉女子,已经和男人拥着上相反方向地铁。许易捂着疼痛额头,在进入隧道之前,地面已经平息下来。女人印象率先和记忆起消失,好像从未出现过那样空净。
靠在地铁玻璃上,许易感觉寂寞野蛮得摧枯拉朽。
尤其当个人,长久地,直地,在失去中。
【场假冒伪劣艳遇】
可你到底还是回来,她知道吗?
不知道,想给她惊喜。
她,爱你吗?
爱。
有多爱?
黄昏还没有完全结束,三姑六婆们围在门口讨论着刚刚过去小地震远远没有去年那场来得恐怖激烈,看到许易影子晃过来,她们纷纷都缄口,眼神戒备地看着他路走过去。他想,从什时候开始,他竟变成个如此不讨人喜欢人,身后总跟着阵细碎八卦声。
许易走进小区里那个熟悉小发廊,年轻姑娘带着公式化微笑走过来接待,虽然公式化,但因为年轻,还是很好看。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接触过年轻女孩身体,当她俯身帮他洗头时候,许易有些想入非非。
他在模糊中开始习惯地臆想猫脸。许易发现,这个年轻姑娘多少和猫有点相像。是,她们都样年轻,有样大眼睛和瘦胳膊。只是这姑娘没有黑指甲,脸上也只有让人乏味谄媚笑容,情趣潦草劣质蕾丝边上衣和黑色超短假皮裙。许易没有像往常样闭着眼睛,当姑娘向他传递出微妙示意眼神时候,他决意和她搞次,简直非搞不可。
姑娘在床上是熟练,或者说简直训练有素,显然直兼职这份来源不薄工作。其实在解开姑娘粉红色胸罩时候许易就有点后悔,因为猫说过她喜欢是白色和黑色。男人往往就是这样,对未到手东西垂涎三尺,到手却忽然有点倒胃口。若然真撤下那食物,倒又有几分怅然若失。事已至此,他身体显然不甘愿受大脑控制,不得不继续为之。
完事之后姑娘操着口蹩脚上海话和许易讨论价钱,他把皮夹子丢给她,说你看着拿吧,总共还有百三十八块钱,公交月票张。许易知道那足够,婊子是便宜,因为婊子无情,而此刻他自己和婊子又有什区别呢。那姑娘很坦然地拿那张大票,然后坐在床边穿裙子,系鞋带。她几次想说话,都被许易沉默表情给堵回去,就在要离开前刻,姑娘像是想起什似回过头,她问他,刚才你直在念着猫。猫,是不是那个住在你隔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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