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忍心?林凡乐不高兴地撅起嘴,很难得地将心里情绪,bao露无遗,但时喜并不顺从于她,只安抚她句们来日方长就关门离去。林凡乐怔怔地站几秒钟,就走回床上打开电视,地上有时喜先前为她准备好食物和烟,她没有十分被朋友冷遇,却还是难以控制地低落起来。
若是别朋友,林凡乐断然不会抱着诉衷肠念头夜晚投奔,
说句,这些年,自问对得起你,问心无愧。她颓然倒在床边,生不出任何怨念,更不能去追讨当时承诺,卢乙说得对,如果同样情形换做是自己,林凡乐相信不见得有支撑三年多毅力。
当天晚上,母亲就咽气,临走关头,死死拉住林凡乐手,张大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后来时喜问她为什没有再去找卢乙?她只说那跟盼着亲妈死没什区别。林凡乐没有说出口,是很多个夜晚,她都梦见母亲对她张着嘴,眼神悲哀地直摇头,不知是不是让林凡乐不要回头意思。但她宁可是这样理解,因为她很清楚地记得母亲回头寻找父亲卑微姿势,讨不到所谓圆满结局,反而将仅有点美好记忆都打碎。
何况对个女人来说,姿态是顶顶重要。
与其楚楚可怜地求别人兑现个虚妄渺茫承诺,不如守在时间边,看那承诺如何以自行更迭来反刍许诺人自己当年坚定。很多时候,林凡乐喜欢看这样笑话,后来她走过些地方,见过些人,也听过些承诺,再美都会落空。不怪情感虚无和诺言脆弱,只是人生本就像粒凡尘在空中飘落,自顾尚且无暇,又怎有力量敌过“变迁”二字?
用时喜话来说,就是林凡乐始终太清醒,什事情都眼就看到最后,自然也就不太能够体会过程带来乐趣,而做人大抵还是要糊涂点比较好,比较容易获得所谓幸福。时喜是林凡乐最好女朋友,再封闭内心都会有向两个人敞开大门时候,对于林凡乐,时喜就是让她为数不多为之敞开心门人。
时喜在出口处接她,段时间不见,竟然胖得连林凡乐都有些认不出来。从前她是那样瘦骨伶仃女孩子,再怎吃都不能长肉筋骨人,现在却整个人丰满立体起来,多多少少长出成熟女人风韵,林凡乐想起她们已经有近两年时间没见,懒懒地走过去拥住她,两人都有些伤感。
时喜在家广告公司做策划,有时也兼职模特。
什模?胸模,专拍内衣广告。时喜从衣柜里扯出好多件款式奇特颜色鲜艳内衣甩在床上,林凡乐不可置信地尖叫声,作势要扑过去抓她胸,两个女人在内衣堆里疯笑着打滚。想当年,她们俩是宿舍中连ACUP后面都还要画个减号人,经常在澡堂里和群发育过剩女孩彼此偷窥,年少时审美观总是偏向于病态,现在林凡乐却由衷地觉得丰满时喜很美。
林凡乐洗好走出来时候,时喜正踩着高跟鞋换条极性感裙子,窗外是电梯公寓星星索索灯光,将她背影衬得格外香艳。林凡乐靠在门边冲着时喜裸背吹个口哨,然后时喜就折身跑过来贴贴她湿漉漉脸说,亲爱,今天晚上恐怕不能陪你,还有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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