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录音？”
“录音送到市局
，
没有机会听
他转身从车辆后座拿过
件备用
外套，和身上皮衣调换，然后打开驾驶座抽屉，拿出顶鸭舌帽戴在头上。
穿戴完毕，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听着车外风雨声歇片刻。
手机开始震动，来电显示陌生号码。
屏幕显光打在邢朗脸上，强光印出他硬线条脸，犹如山岭起伏般深沉。
他迟疑片刻，接通电话。
交警看到他脸，有瞬间犹疑，回头冲来车挥手空挡，吉普车已经调转方向开走。
交警看看被转眼消失在‘黑色通道’中车屁股，回到车上，纳罕对同事说：“怎觉得刚才那个男有点眼熟？”
“哪儿眼熟？”
“……有点像西港分局支队支队长。”
“嚯，别瞎说，那家伙杀个污点证人，通缉令刚下来。”
浓黑夜，天与地仿佛调换位置，夜色像是浸满墨汁海水，黑辣辣雨点裹着白刺刺雪花从墨汁盆般天空浇下。城市变成山谷，雪花和雨点坠地声响像是山谷里沸腾气泡。地下把大火在烤着，人间是正在沸腾熔炉。
邢朗判断出错，芜津迎来不是大雪，而是罕见雨加雪。
冰与火逆流在街道上来回呼啸，像是手持招魂令阴间使者，搜捕他们死亡名册上下个目标。
辆吉普车停在不允许停车路边，身穿黄色马甲交警正站在车头旁记车牌号。
还未记完，就听路边便利店‘叮铃’声，门开，个身穿黑衣男人提着兜瓶装水和面包等物走出来，冲他抬抬手，笑道：“不好意思，这就开走。”
“方便说话吗？”
陆明宇声音传出来。
邢朗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便用力干咳声，道：“方便。”
陆明宇貌似躲在个封闭狭小空间，说话带着沉闷回音：“高建德投案自首，交给韩队长份录音，指认你是从芜津到莱国，津泾线人口贩卖链牵头人。”
车里没有开暖气，已经很冷，但是邢朗还是觉得闷，放下半车窗，迎着室外寒风冷雨猛吹。
“你把那照片找出来让看看。”
同事打开公安内部系统，调出个小时前公安厅下发通缉令。
交警仔仔细细在邢朗脸上看圈，懵懵抬起头对同事说：“好像……就是他。”
春景路公用摄像头分布情况邢朗都很熟悉，吉普车路避让着摄像头，从个盲区钻入又个盲区，半个多小时后，车停在间室内游泳馆后门停车场。
邢朗熄火，停车场周边没有路灯，车就像坠入漆黑水中，周遭静没有丝毫人声，只有雨和雪花不停扑打车身嗦嗦声响。
交警扫他眼，很体谅收起‘警务通’，道：“这次就算，下次不能把车停在路边。”
男人个子很高，几步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冲交警笑笑。
在他矮身钻进车厢瞬间，从迎面方向开过来辆车，那车主看到交警，以为前面因为天气影响被封路，就降低车速闪下远光灯。
远照灯光像道猎鹰翅膀似在邢朗脸上刮过，照亮他大半张侧脸。
冷刺般光射穿挡在邢朗面前冷雨和雪花串成帐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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