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穿着正装男人不小心撞到他肩膀,连头都不回走。
魏恒蹙着眉,煞白着脸,捂着右肩等痛感渐渐消失,移到人行道最里面,贴着遛商铺门脸往前走。
渐渐,他越走越慢,
魏恒坐在副驾驶,脱掉身上沾血大衣,换上郑蔚澜给他准备件新外套,又戴上顶帽子,做完这切,右肩像是被生生砍去节骨头似钻心疼。
郑蔚澜不停问他是怎出来,魏恒没有回答,只淡淡道:“回芜津。”
郑蔚澜以为他想开,想借道芜津远走高飞,忙道;“好好好,这就回芜津。”
魏恒靠在椅背上,通过车窗看被街边霓虹灯光染成不同色彩雪花,又道:“找个地方住晚吧,明天再回去。”
于是他们又回到前两天住旅馆。
朗辩驳都没有可信度。但如果他投案自首,做污点证人,在承认自己罪行前提下,供出他所谓上下线,对邢朗来说未尝不是种转机。
他身子往后倒,靠着床头,仰头看着天花板,病房里灯是酱黄色,灯光打在天花板上,圈光晕外就是石灰色影子,就像他躺在担架上看到那些云,云里现出张脸轮廓,像起伏深沉丘陵。
“芜津天漏,他们只想把天补上,根本不在乎付出生命人是不是真正罪人。邢朗很无辜,他被选择原因或许是因为他身后没有靠山,没有人帮他,也没有人替他作证。他在他们眼中只是个牺牲品,但是他在心里是不可代替生命。可以认罪,可以伏法,因为本来就不怎干净,但是邢朗不样,他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他信仰直都是那忠诚,他不应该得到这样待遇,这对他……太不公平。”
说着说着,魏恒声调有些颤抖,他连忙低下头,抬手遮住眼睛,缓口气,接着说:“在这个世界上,除邢朗,没有什东西可以失去。但是如果能保全他,可以失去他。”
他放下手臂,目光湿润又颤动着看向楚行云,笑道:“放走吧,楚警官。擅长说谎,可以编出他们想要故事。”
第二天,郑蔚澜起个大早出去采购生活物品,给魏恒留张纸条——把车开走,玺园大饭店门前汇合。
魏恒看完,把纸条撕碎扔进垃圾桶,然后把自己收拾干净,衣着整齐站在卫生间镜子前。
他脸色差极,白没有血色,像个缠绵病榻病秧子。
他想把头发扎起来,但是右臂动弹不得,只手试好几次都扎不上,于是只好放弃,戴上黑色鸭舌帽出门。
银江这座城市似乎比芜津醒更早些,昨夜雪还未停,早起男男女女们夹着肩膀缩着脑袋在人行道上步履匆忙。
凛冬夜里,又开始下雪。
魏恒着身黑衣在纷纷扬扬白色帷幕中走出医院,站在街边路灯下,有光罩着他,路灯下雪似乎比别处更凶猛。
魏恒静静在光里站会儿,然后拉紧脖子里围巾,微低着头从光里走出来,又头扎入沉寂无声黑夜里。
拐过道路口,忽听身后有车在按喇叭,他警惕放慢脚步,等那辆车追上来。
辆印着某家租车公司字样黑色越野停在路边,郑蔚澜放下车窗朝他喊:“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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