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经认清韩斌身份,但是邢朗每次想起韩斌,心里都阵恶寒。魏恒说对,韩斌伪装太好,隐藏太深,他同样没想到韩斌竟然是‘将军’。
他对韩斌认知同样被颠覆,他和韩斌认识超过十年,他们在起查过案,吃过饭,还曾在联合缉毒时睡在个房间里。经过这些年交往,他自认为对韩斌有些解。但是现在韩斌对于他而言相当于个陌生人,他点都不解韩斌。
邢朗回想过很多次,韩斌到底在什时候变节,但是他想不起来,韩斌似乎从来都是如此
他怔怔,随即就笑:“你还留着?”
邢朗站在他身后,咬着发圈,腾出两只手把他头发全都拢到脑后,梳理几下,道:“当然。”
他给魏恒扎头发动作很熟练,似乎已经重复几千几万次。绑好头发,他双手按在魏恒肩上,歪头看看魏恒在玻璃门里倒影,刚好撞在魏恒眼睛里。
邢朗和他对视会儿,忽然把刚给他扎好头发解开,发圈套在自己手腕上,绕到他面前打量他几眼,笑道:“还是散着吧,散着更好看。”
魏恒很无奈瞅他眼,拉开半扇窗帘,懒懒侧身倚着玻璃门,顺手拉起窗帘边沿,斜斜掩住半边身子,和小半张脸。
开,自己系好,掀开被子下床。
窗外确如邢郎所说,城市高楼间霜雾弥漫,底下街火阑珊。
他站在落地窗往前远眺,发现除望无际雾,什都看不到。
魏恒身上这件白衬衫不合身,昨晚楚行云替他们找换洗衣服,不知道从哪儿找出这件加肥加大衬衫,穿在身上魏恒很宽绰,里面空荡荡,衣褶道叠道,波未平波又起,无风自动样子。
邢朗跟过去,靠着玻璃门,盯着他看会儿,忽然笑道:“头发长真快。”
窗帘是纯白色玻璃纱,砂纸里缠棉花般质地,堆堆叠叠厚厚层,魏恒藏在里面,像是藏在白色云雾里。
魏恒微低着头,柔软玻璃纱圈圈绕着手指,道:“担心秦放。”
“……你担心韩斌会对他下手?”
魏恒拧眉想会儿,越想越乱,索性摇摇头,道:“直都不解韩斌,可能是他伪装太好,隐藏太深,也可能是观察力太不敏锐,没想到他身份有问题。现在对他看法被颠覆,他在你、、和秦放面前伪装也被撕破,你和无关紧要,因为们身份已经脏。但是秦放不样,秦放手里有他威胁刘局证据,而且已经知道他身份,就算秦放念及旧情不会揭发他,但是们都不知道韩斌为保护自己可以做出什事,他底线到底在哪里。”
邢朗阵无言。
魏恒把目光从远处收回,低下头,从肩上撩起缕头发看看发尾,道:“有点。”
他想把头发扎起来,习惯性从手腕上摸皮筋儿,摸空才想起他把最后根皮筋落在旅馆。
邢朗看出他意图,默默在床尾拿起自己外套,从胸前口袋里拿出根细细黑色发圈。
还是他们在餐厅吃饭时候,他从魏恒头上解下来那根。
玻璃门内外都结层霜,魏恒透过面前玻璃门看到两个人倒影,也看到邢朗手里那根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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