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斌站在
根柱子后，看着秦放在12号卧铺车厢前排队，直到亲眼看到秦放上车，他才从柱子后走出来，掏出自己
车票，径直走向硬座车厢。
他随意挑
人相对而言不是很多7号车厢，排队时，余光不停扫视车站各个出口，只看到忙乱人群，站在车厢外惜别朋友，和推着车叫卖零食乘务员。
很快，他身前只剩个人。
韩斌松口气，正要把车票交给乘务员，肩膀却忽然被人搂住。
邢朗手紧紧搂着他，手拿着枪，枪口抵着他腰侧，喘着粗气笑道：“让他自己走吧，你得跟
回去。”
秦放似乎瘦些，两腮下陷厉害，眼睑下浮着层淡青色，眼睛也不如往日有神，屏幕反射光搭在他脸上，也没有给他眼睛里增加几分色彩，反而显得他眼神干涩厉害。
他打会儿游戏，眼睛似乎有些受不住，便揣起手机，仰头枕着椅背，闭目养神。
不多时，大堂再次响起提示旅客排队检票声音。
候车室人们陆陆续续提着行李站起来走到中间过道排队检票。
在人来人往中，秦放却坐着不动，只睁着眼睛望着大堂顶上远远吊着圈璀璨灯光。
中间过道里路艰难挑选落脚点往前走，还是不小心踩到个男人脚。
她忙向男人道歉，男人只是把脚缩回去，淡淡道声没关系。
男人对面个老人恰好提着行李起身去排队检票，女人便抱着孩子在老人腾出位子上坐下，如释重负般呼口气。
三岁大小男孩儿坐在母亲怀里，睁着双眼脸懵懂看着男人露在袖口外手腕上大片血迹。
韩斌察觉到，便拉低袖口遮住手腕血迹，抬头看着小男孩微微笑笑。
陆明宇随即把韩斌包抢过去，从韩斌外套内衬口袋里掏出把手枪。
韩斌眼前恍惚阵，目光掠过检票乘务员向他投来惊讶眼神，转道弯，沿着车厢入口，落在12号车厢。
他动动嘴唇，吃力发出干涩声音，道：“为秦放，求你，放过。”
邢朗依旧紧紧箍着他肩膀，神色凝重朝窝在轨上火车看眼，道：“为秦放，可以放过你。但是为死在大桥年轻人和余海霆、月牙山十二具尸体、还有那些被卖到黑市女孩儿，怎
能放过你？”
直
他不动，韩斌也不动，韩斌隔着几排椅子，几道人流，默默看着他。
忽然，他看到秦放似乎皱皱眉，然后低头看过来。
他压低帽檐，再度往前看时，恰好看到秦放站在人群中穿过检票口。
韩斌起身排在队伍最后，很快也通过检票口。
走下数十层台阶，辆火车静静窝在轨上，旅客们分散开，拿着车票从各个车厢上车。
他戴着帽子，领子遮住下巴，只露出挺拔鼻梁和漆黑双眼。
小男孩儿向后扭过头，不理他。
他压低帽檐，隐在帽檐下眸子抬起来，默默注视着坐在距离检票口最近那排椅子靠近过道位置上男人。
秦放穿着件迷彩色外套，军绿色休闲裤，双刚没脚踝短靴，背着简约登山包，正坐在那里打游戏。
他戴着耳机，低着头，屏蔽周围所有噪音和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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