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看戏……阮萝光着脚踩在衣柜前地毯上,思忖着穿哪件衣服得体。
脑海中出现林晚秋刚穿那身端庄旗袍,她便不假思索地换条白色洋裙,随后唤梅姨进来给她梳发。
梅姨见她穿洋装,话到口边还是收住,按着吩咐给她梳个相宜发型。
林晚秋单纯,看到阮萝下来就开口,“你要不要换身?同行还有之南友人,当穿旗袍才得体。”
“周之南喜欢穿这样。”她句话堵住林晚秋嘴,后者也不再多言。
“周太太,你更应该教育你先生。”
“难不成身上是狗啃吗?”
林晚秋本就不是口齿伶俐之人,更是说不过阮萝。她不得不放低态度,试图软化她。
“周萝,直拿你当女儿看。”
阮萝立马炸起来,声音都变得尖锐,“林晚秋,你脑子坏掉?你女儿会跟周之南做那码子事?”
听到她回应,林晚秋轻轻开门进去。坐在阮萝床边,那情景有些许像是母女相对。
“之南打电话给家里,让唤你早些起,下午去梨园看戏。”
阮萝掀开被子坐起身,姿态是顶不雅观,手抓弄她凌乱发丝。
“不去可不可以,你们伉俪情深,只是个外人。”
见她露出肌肤,林晚秋忍不住把床尾挂着外袍递给阮萝。
阮萝嗜睡,上学日也常常迟到。奈何外人知她姓周,学堂老师也不与她计较。
午饭梅姨在门前徘徊许久,见静悄悄便没吵她。
客厅里钟摆足足敲十二下,宣告正午十二点到来。阮萝被吵醒,头发散乱,少女软声尖叫。她天刚亮就被周之南弄通,半点精神都没,此刻只想把楼下大钟送走。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定要跟他提这件事。
她赖在床上不动,梅姨听不到声响以为阮萝还在睡,不敢打搅她。幸好林晚秋出现,直奔阮萝房间。
梅姨对她摇摇头,“太太,小姐许是还在睡,没声音。”
梨园门前热闹非凡,因京中有名旦角到沪,上海这边好京剧贵人出面相邀,应允只演两场,还是私下小场
林晚秋呼吸有些急,欲言又止样子楚楚可怜。
阮萝蓦地笑声,她真是闲,林晚秋战斗力负数,挨不住她三句话。
真是无趣。
“你出去吧,换身衣服就下楼。”
林晚秋愣住,待反应过来轻声应下,匆匆走出去。
“你还不好意思?都没害臊。”
“周萝,女孩子要自爱些。”
阮萝看她虚虚揽下披肩,胸前翡翠项链轻微摇晃,这是真正大家闺秀,正娉娉婷婷地站在她面前。告诉她,女孩子要自爱。
她阮萝是什,上海滩人尽皆知周家小姐。可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永远是出身贫民区,尊严可以被人随意践踏赌徒之女。
即使离开那里,如今她也在被周之南摆布。
阮萝背靠周之南,整个周宅没人敢惹她,众所周知她脾气古怪难伺候。
林晚秋又换身玄青色翻领旗袍,摆尾打在小腿肚,是她端庄适宜长度。阮萝最不待见她这幅样子,看着就累。
“周萝,起吗?”她声音软糯轻柔,是江南女子特有声线。不似阮萝,开口就是黄莺出谷,脆得让人觉得吵闹。
“周之南有事?”
除非周之南下命令,否则林晚秋不会来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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