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他也恨他。所以贺丞连句多余废话都不想和他说,只懒懒闷笑声,道:“你是想让想起你,还是想起闵小舟。”
贺清漆黑深沉眼睛忽然闪闪发亮,笑道:“闵小舟是多美好回忆啊,你怎能忘呢?”
“……是你回忆,不是。”
“你忘吗?是你亲手把他推下水。”
说着,贺清脸上忽然变色,沉下脸道:“你是把他推下水,但是他们却只惩罚。他们编造已经死亡谎言,把档案抹掉,还把送到国外。你说,是不是很不公平?”
十几年没见,贺丞再次见到这个人,竟丝毫不感到陌生,就像小时候和他第次见面时样,无由生出种亲厚熟悉感。贺丞端凝看着他那张被灯光照亮轮廓脸,平静就像是在打量镜子中自己。
也是到今天,贺丞才明白,对他熟悉感从何而来,为什总是那容易相信他。从前小时懵懂痴顽,想不透彻,现在他们都大。贺丞才发现,他从来都没有把贺清当做个有血有肉,拥有自己身体与灵魂‘人’。他直以来都把贺清当做个从自己身上脱胎而成个影子。就算现在贺清就站在他面前,他依旧不把他当做个活人看待,好像他面前站着是个鬼影,个从小恶作剧到大鬼影。
他忽然有种直觉,他把贺清当做影子,想必贺清同样也把他当做影子。他们两个就像个身体分离出两个灵魂,总有个在游荡,在流浪。他们截然不同,但却步调致,不约而同,都把对方当做被流放那个。
事到如今,贺丞不得不承认,自己和他灵魂相近,总是在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那是只存在于血缘至亲之间熟悉和亲厚。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直以来被同条坚强纽带牢牢锁住手腕,端是他,端是贺清。这条纽带或许从他们共同在母亲腹中被孕育出来时候就存在,让他们之间联系远异于常人,紧密又亲厚。
所以贺丞并不排斥,抗拒他,只是很厌恶他。
贺丞闭上眼,不耐烦捏捏眉心,道:“对你这些年生活没有兴趣,只想知道你回来干什。”
贺清又笑,朗声道:“贺家对不起,要把他们都毁。”
贺丞默,缓缓抬眸看他片刻,微微笑道:“是吗?那你请便。”
说着转身又蹲在驾驶座车门前,看眼被卡在座椅里面色煞白,呼吸渐弱男人,再次把手伸到座椅另端用力扭动已经被卡死调节按钮,道:“如果现在不着急毁灭贺家,过来帮忙。”
贺丞把手从男人腰后伸过去,顺着压在他腰侧安全带
“所以,是你炸国宾楼。”
“其实只是找机会向你传递信物而已。们那个该死大哥做件蠢事,他竟然让你忘,这想你,你怎能忘?”
贺清虽然故意做出张笑脸,但是贺丞却看得出来,他眼中毫不掩饰冷漠恨意。
从前太小,这个人对他笑,他就笑脸以对,从没认真考量过贺清为什总是对他笑这古怪,像是恨不得把他嚼碎咬烂那种虚伪冷漠笑容。
贺清恨他,虽然他至今不知道原因,但是他们总能看透彼此,所以贺丞很清楚察觉到,贺清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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