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丞看着他，脸色逐渐凝结成冰，只有眼中
杀气越来越汹涌，眼角逐渐漫上
层血红。然后，他把枪口调转移到贺清太阳穴上，毫不犹豫扣下
扳机……
扣下扳机那刻，贺丞好像忽然从幻境中被惊醒，睁大眼睛满脸茫然，背后衬衫瞬间被冷汗浸湿。
枪声没有响起，他反倒听见
“……难道
眼睁睁看着他死？”
“为什
不能？你看他，身烂肉，和个蠕动肉虫子有什两样？你还想救只虫子？”
贺丞忽然转头直视他，像是极力压抑着情绪般抿动几番唇角，声音低沉又愤怒，说：“贺清，你是个疯子。”
贺清孩子气把枪套在手指上甩来甩去，闻言歪着脑袋看着他灿然笑：“正因为是疯子，所以你才会接受。承认吧，当年所有人都躲着，只有你亲近，因为你发现跟你样，或者跟你心里那个贺丞样。咱们两个是同种人，不然你就不会把闵小舟推到水里。”
贺丞也笑：“别再提闵小舟，他是你杀，不是。当时被你——”
悄悄摸向他绑在腰上枪套，男人也知道他想干什，吃力转动眼珠看他眼，保持沉默配合他。
安全带压得太紧，伸进去只手变寸步难移。贺丞暗暗用力向他枪套摸索，手腕处像是被掳下来层皮似火辣辣痛，与此同时听到贺清慢悠悠走到他身后，说：“你觉得做不到？”
贺丞轻轻用指尖挑开枪套，手指终于勾到枪管，暗松口气，不动声色道：“你想怎做就怎做，不在乎。”
贺清也在他身后蹲下，笑道：“贺家给你财富和地位，你怎能不在乎？”
贺丞讪笑：“你想要吗？送给你。”
“被控制？”
贺清哈哈笑，搂着他肩膀用力摇摇：“别傻，如果你潜意识想抗拒，怎可能控制你？只是你想那做，就那做。”
贺丞忽然劈手夺过他手里枪，掐住他脖子把他抵在门框上，枪口顶住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眼神中涌出无比憎恨凶意，狠声道：“告诉你贺清，你是什东西跟没关系，是什人也跟你没关系。不再是当年那个轻易被你控制愚蠢孩子，你休想再骗！”
说着，他忽然倾身逼近贺清，唇角掀，笑容狰狞：“或者，现在就可以给闵小舟报仇，那就解脱。”
贺清被他紧紧掐住脖子，脸色迅速涨红，看着他笑笑，吃力从喉咙里发出嘶哑声音：“弟弟，你现在样子，真是跟像极。”
终于把冰凉枪管调转方向，贺丞握着枪，正欲打开保险，就被杆枪口抵住后脑勺。
贺清持枪抵着他脑后，有些无奈似叹声气，懒懒道：“把枪拿出来，扔到地上。”
贺丞闭闭眼，沉下口气，依言把枪扔到乱石中。
贺清在他衬衫和西装裤口袋里搜遍，没有发现其他武器，才把枪口从他脑后移开，冷笑道：“你还是这好猜，亲爱弟弟。”
说着上前步在贺丞身边蹲下，抬手搂住他肩膀，和他挤在车门前，手中装消音器枪口随意晃动着，看着被卡在座椅和驾驶台中间还在挣扎扭动男人，没滋没味撇撇嘴，道：“你想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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