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口气译
出来之后，忽又觉得无聊起来，便自嘲自骂
说道：
“这算是什
东西呀，岂不同教会里赞美歌样乏味？英国诗是英国诗，中国诗是中国诗，又何必译来对去呢！”
这样说句，他不知不觉便微微儿笑起来。向四边看，太阳已经打斜；大平原彼岸，西边地平线上，有座高山浮在那里，饱受天残照，山周围酝酿成层朦朦胧胧岚气，反
听呀听呀！这幽谷深深，
全充满她歌唱清音。
有人能说否，她唱究是什？
或者她那万千痴话
是唱前代哀歌，
“像这样奇书，不应该口气就把他念完，要留着细细儿咀嚼才好。下子就念完之后，
热望也就不得不消灭，那时候就没有好望，没有梦想，怎使得呢？”
他脑里虽然有这样想头，其实他心里早有些儿厌倦起来，到这时候，他总把那本书收过边，不再看下去。过几天或者过几个钟头之后，他又用满腔热忱，同初读那本书时候样，去读另外书去；几日前或者几点钟前那样感动他那本书，就不得不被他遗忘。放大声音把渭迟渥斯[3]那两节诗读遍之后，他忽然想把这首诗用中国文翻译出来。
《孤寂高原刈稻者》
他想想看，“Thesolitaryreaper”诗题只有如此译法。
你看那个女孩儿，她只个人在田里，
来，脱头脱脑看到那第三节去。
Willnoonetellmewhatshesings？
Perhapstheplaintivenumbersflow.
Forold，unhappy，faroffthings，
Andbattlelongago：
或者是前朝战事，千兵万马；
或者是些坊间俗曲，
便是目前家常闲说？
或者是些天然哀怨，必然丧苦，自然悲楚，
这些事虽是过去回思，将来想亦必有人指诉。
你看那边那个高原女孩儿，她只个人，冷清清地！
她边刈稻，边在那儿唱着不已；
她忽儿停，忽儿又过去，轻盈体态，风光细腻！
她个人，刈，又重把稻儿捆起，
她唱山歌，颇有些儿悲凉情味：
Orisitsomemorehumblelay，
Familiarmatteroftoday？
Somenaturalsorrow，loss，orpain，
Thathasbeenandmaybeagain！
这也是他近来种习惯，看书时候，并没有次序。几百页大书，更可不必说，就是几十页小册子，如爱美生《自然论》（Emerson's《OnNature》），沙罗《逍遥游》（Thoreau's《Excursion》）之类，也没有完完全全从头至尾读完篇过。当他起初翻开册书来看时候，读四行五行或页二页，他每被那本书感动，恨不得要口气把那本书吞下肚子里去样子，到读三页四页之后，他又生起种怜惜心来，他心里似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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