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莫名委屈,为什钟弗初对小孩笑那好看,对自己就这凶?他向来被娇惯,忍不住道:“荡个秋千怎?引流瓶可都提着呢。”
他晃晃手里引流瓶,仰着脸上写满很听话四个字。
钟弗初没说话,但表情明显在忍耐什,周予安本来还趾高气昂抬头瞪他,却在钟弗初寒漠目光下,气焰嗤声熄灭。
“他说他在排仙气。”直在秋千附近打转儿男孩突然指控道。
排到瓶子里,不然就飞走啦。”
“仙气是什呀?”男孩盯着他引流瓶,有些想上手摸。
“仙气就是……”周予安话说到半停住,因为他突然听到声清脆“医生哥哥。”
他转头看去,个穿着粉色小裙子女孩迈着小短腿朝阳台出口欢跃奔去,大大张开胳膊,然后紧紧抱住条长腿。他顺着腿看上去,那人却是钟弗初,正低着头看小女孩,把手里文件递给身后实习生。
然后他半蹲下来,摸摸小女孩马尾辫,说句什,周予安听不到。但下秒小女孩突然倾身在钟弗初侧脸上亲口,钟弗初愣片刻,勾起嘴角笑笑,恍惚间如寒冰乍裂,时水风潋滟。
那是周予安第次确切看到钟弗初笑,当时并不以为如何,但很久之后每每回想起,却记得那天阳光慷慨无度,天空蓝忘乎所以,童声琳琅,夏风骀荡,似乎有七只云雀未经允许,悄悄飞过他心上湖泊。
然而他那时只是坐在秋千上,扯着嗓子没心没肺喊声:“钟医生!”
钟弗初闻声向他看来,脸上笑容却顷刻消失。
周予安心里有瞬间失重感,他看到钟弗初起身向他走来,有些没来由紧张,像等老师训话学生,秋千也不摇,规规矩矩坐好。
“嫌自己病不够重?”钟弗初拧着眉头,眼底无声结冰,他叮嘱过周予安不能去人多地方,结果这人专往人堆里挤,还不如小孩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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