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愣愣,以为他不去音乐会,急舌头都快打搅,“没事儿!衣服会儿就干,而且,而且徐行今晚出去,没带钥匙回不。”
他心急不行,不得不撒个小谎。
钟弗初却用手背碰碰他额头,神色带着些担忧,说道:“那就先回家把湿衣服换,如果有时间再去音乐会。”
周予安瞬间呆住,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嘴角却擅作主张翘起来,声音都激动发颤:“好好好!回家回家!”
回家好,回家妙,音乐会没什大不!
周予安被带鼻梁在钟弗初肩上撞下,他如梦初醒,忍不住摸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钟弗初低声问道:“疼吗?”
周予安连连摇头,他仰脸看着钟弗初,看着看着突然笑起来,琳琅笑意从两个酒窝里不断溢出,绵绵,蜂蜜样香甜。
他越想越开心,甚至还笑出声。
喜欢和快乐是样无法掩藏,像是结满枝桠橘果,在秋末坠地而裂,彻夜芬芳,让闻见旅人也不禁展颜,暂时忘却旅途疲惫与风尘。
,在雨中开辟出个狭小避风港,轻声问道:
“钟医生,你不开心吗?”
他以为钟弗初不会理他,却听到钟弗初用低沉声音说:
“周予安,你迟到。”
明明是怪罪话,却好像没有半分指责意思。
钟弗初看周予安雀跃样子,嘴角微掀,说道:“先去取车。”
周予安被钟弗初带着往停车场走去,狭小伞面并不能将两人全部罩住,他未曾注意伞直偏在自己这方,他注意力都放在手上,正悄悄拉住钟弗初袖子,生怕被发现似。
他偏头看向钟弗初,朦胧街灯霓虹在他身侧,锋利侧面线条也被柔和,在燠热雨夜里让人怦然心动。
“走路专心。”钟弗初突然说。
周予安回过神,忙扭头正视前方,耳朵倏地红起来,他觉得今晚钟弗初好温柔啊,让他不自觉就
钟弗初低头看着他,目光中似有隐隐笑意,问道:“傻笑什?”
周予安喉咙有些痒,冷不丁躬身打个喷嚏,他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就是觉得看到你很开心啊,特想每天都看到你!”
钟弗初握紧伞柄,移开目光,落在他湿透衣服上,眉头蹙起,“怎弄?”
周予安看下自己衣服,撇嘴道:“辆车开过水坑,水溅到身上。”他笑道,“像喷泉样,要不是急着找你,定要骂那个司机。”
“得回去洗澡换衣服。”钟弗初没理会他玩笑,语气不容置疑说道,“你刚做完手术,肺部不能受凉。”
周予安愣愣,他体会不到其中深意,只是很愧疚说:“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迟到,定会提前到,再也不会让你等。”
他还想继续做保证,钟弗初却放开他,从他手里拿过雨伞。
周予安有些不舍怀抱温度,他抬头看去,却怔住。
他从未见过钟弗初这样目光,似乎有什沉重情绪被揩拭而去,再被整夜雨水涤润,霓虹映在他眼里,如经年沉香酒,在光影攒动悲喜交集处缓缓流动。
他脑中短暂空白,直到钟弗初突然搂住他腰往怀里带去,紧接着身后疾驰过个电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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