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态度,令生者变本加厉。们对自己前辈进行着非人性化操作:们强加给他们自己狂热与软弱,自己消遣与诠释,步步将其排挤出世界,钻进他们衣服,好像那原本就是为们缝制。
过去如同个广袤世界横亘在们面前,等待着们去殖民,去大肆掠夺,去任意改造。表面看去,似乎全部文化力量都被用于守护少量残存之物,任何纪念努力都值得庆贺。越来越多人从虚无中被挖掘出来,他们曾经被自时代遗忘,如今却被重新发现:街道上少先队员,无名歌手,战地记者。这很容易被视为值得庆祝节日,好比又新开家殖民商店,可供殖民者随意挑选土著纪念品,并随心所欲地解读它,完全不必顾虑那些面具或者拨浪鼓在自时代和地域象征着什。现在过于自负地认为,自己完全掌控着过去,自己对于过去无所不知,如历史上殖民者自认为完全掌控着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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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走在埋葬着母亲犹太公墓里时,目光在灰色墓碑上来回扫视,慢慢地记住母亲在墓地所有邻居。在那些名字后面依稀可见各种图案:树木,山峦,星星,鹿。这些死者拥有爱与自由,他们有死于战,有死于特雷津集中营,有则幸而死在所有这些之前。只因他们与母亲共享片墓地,便令倍感亲切;而墓碑上那些名字和图案,是关于他们所知道切。
柏林犹太人博物馆里有个展厅,专门用于展出所谓家族故事:儿时老照片,咖啡杯,小提琴。在块不大面向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段用家庭摄像机拍摄录像。这在后来司空见惯,但在当时绝对是财富证明,就像瑞士滑雪之旅或者达洽夏夜样。
和在赫尔加·兰达乌埃尔影片中样,他者过往在此处被赋予充分自由,只讲述过去样子,而回避后来结局。只不过,这里有些东西是们确知,对结局也大致有所解。视频瘆人特性在此处,bao露无遗:不同于着重强调过去与现在之差异文本,视频总在刻意凸显相似性、不间断性和无差别性。城市电车、公交车和地铁照常运转,摇篮前哼唱还是老调调,不带有任何延误或者难为情,只是有些人、有些物再也见不到而已。
以下便是那些再也见不到人和物:只狗几乎在雪原里游泳,它主人们欢声笑语,团团雪球钻进滑雪裤;有人尝试着从低矮山坡上滑下来,却仍旧摔个四脚朝天;仓库大门,自家门廊和别家屋顶;宝宝从蔚蓝色老式推车里探出手来;礼拜天街道,几乎跟今天没什差别,同样是衣着光鲜行人,风衣,修女;还有些池塘,湖泊,游船,半大孩子;又是冬天,滑冰者在清理冰场,时间是1933年或1934年。看到最后,很想知道这些人姓名。他们姓Ascher。屏幕上,这家半透明人又开始检查滑雪板,遍遍摔倒在雪地里。这些老胶卷是2004年由这家人女儿捐献给博物馆,也就是影片中那个小姑娘。至于她父母,那条船和那只狗后来怎样,无从得知。
假如忽略注脚,所有战争时代照片都如出辙——遇害者横尸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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