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面镜子和部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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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巴尔。镜子令人不安地挂在高纳街和拉莫斯·梅希亚街[1]幢别墅走廊尽头；百科全书冒名《英美百科全书》（纽约，九七年），实际是九○二年版《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字不差但滞后翻版。那是四五年之前事。比奥伊·卡萨雷斯[2]和起吃晚饭，们在部小说写法上争论很长时间，小说用第人称，讲故事人省略或者混淆某些情节，某些地方不能自圆其说，有读者——为数极少读者——从中猜到件可怕或者平淡事。走廊尽头镜子虎视眈眈地瞅着们。们发现（夜深人静时那种情况是不可避免）凡是镜子都有点可怕。那时，比奥伊·卡萨雷斯想起乌克巴尔创始人之说过镜子和男女交媾是可憎，因为它们使人数目倍增。问他这句名言有没有出处，他说《英美百科全书》“乌克巴尔”条可以查到。们租那幢带家具别墅正好有那套百科全书。们在第四十六卷最后找到“乌普萨拉”条目，在第四十七卷前几页找到“乌拉尔–阿尔泰语言”条目，但根本没有“乌克巴尔”。比奥伊不死心，翻阅目录卷。他查遍各种可能谐音：乌可巴尔、乌科巴尔、奥克巴尔、敖克巴尔……可是遍寻无着。他离去前还对说，那是伊拉克或者小亚细亚个地名。讪讪地表示认可。猜想，比奥伊为人谨慎，刚才随口说个不见经传地名和异教创始人，总得找个台阶下。后来又查阅尤斯图斯·佩尔特斯《世界地图集》，仍没有找到，更坚定猜想。
第二天，比奥伊从布宜诺斯艾利斯打电话来对说，他在《英美百科全书》第二十六卷找到有关乌克巴尔条目。里面没有那个异教创始人姓名，但提到他教义，所用语言同比奥伊上次说几乎完全相同，只不过也许不及他说那
文雅。他记得是：镜子和男女交媾是可憎。《英美百科全书》里文字是这样：“对于那些诺斯替教派信徒来说，有形宇宙是个幻影，后者（说得更确切些）则是个似是而非理由。镜子和父亲身份是可憎，因为它使宇宙倍增和扩散。”开诚布公地对他说，想看看那个条目。几天后，他带来。然而出乎意料，因为里特《地理学》详尽地图绘制目录里根本没有乌克巴尔。
比奥伊带来那册实际是《英美百科全书》第二十六卷。外封和书脊上字母（Tor-Ups）虽是们要找，但那卷有九百二十页，而不是标明九百十七页。多出四页恰好是有关乌克巴尔（Uqbar）条目；正如读者已经注意到，不在字母标明范围之内。们后来加以对照，除此以外，两册没有别区别。在印象中，两册都注明根据《大不列颠百科全书》第十版翻印。比奥伊那套书是在降价处理时买。
们仔细看那个条目。唯令人惊异地方也许是比奥伊记得那段文字。其余部分似乎都很可信，很符合全书总格调，并且有点沉闷（那是很自然事）。们再看时，发现它严谨文字中间有些重要含糊之处。地理部分十四个专名中间，们知道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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