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08（3 / 6）

不敢贸然这样。事实上，在年轻人中间（德·瓦尔蒙先生已完全成为他们权威人士），发现最聪明人都怕跟他显得关系过于密切；而您，您却点也不害怕！唉！回头吧，回头吧，恳求您……如果理由还不足以说服您，您就看在友谊分上吧。是友谊促使再次提出这样恳求；让友谊使这样恳求变得情有可原。您会觉得这样友谊过于苛刻，也希望用不着这样。不过，宁可您抱怨是友谊关怀，而不是友谊上淡漠。

七××年八月二十四日于××

第三十三封信

德·梅尔特伊侯爵夫人致德·瓦尔蒙子爵

亲爱子爵，既然您惧怕成功，既然您计划是向人提供反对您武器，既然您只希望作战，而不怎希望胜利，那就没什好说。您行为是谨小慎微楷模，反过来看，也是愚蠢典范。老实对您说，担心您产生错觉。

要责怪您，并不是您点没有利用时机。因为方面，也看不清楚时机是不是已经到来；另方面，相当明白，不管人家怎说，失去时机还会重新出现，而仓促举措则会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可是，您真正失着就是放任自己写起信来。看您目前未必预料到这样做会带来什结果。顺便问下，您是想向这个女人证明她应当依顺您吗？觉得这只可能是感情问题，而不会是论证问题。要叫她接受，就得令她感动，而不是对她说理。不过，您用信去感动她又有什用呢？因为您当时不在她身边，无法加以利用。即便您美好动听词句使对方为爱情所痴迷，您以为这种痴迷会延续很长时间，以致她根本来不及仔细思考就向您承认她爱情吗？您想想写封信要花多少时间，把信送到她手里又要多少时间；再看看，特别像您那位虔诚女信徒那样个有操守女人，她是否会对件她尽力不去想望事儿如此长久地想望。这种做法对孩子可以奏效，因为他们在写“爱您”时候，并不知道他们表示就是“依顺”。可是觉得，善于推理德·都尔维尔夫人完全懂得每句话含义。因此，尽管您在谈话中占上风，但是她在信中又击败您。接着，您知道会出现什情况吗？正是由于出现争论，人家才不愿意服输。只要想方设法地寻找理由，总能找到适当理由；把这些理由说出来后，就会坚持下去，倒不是因为这些理由正确，而是因为不想推翻自己说过话。

而且，奇怪您竟然没有注意到种情况，就是在爱情上，最难做莫过于写出自己体会不到事。是说要写得逼真。这并不是不去使用同样词语，而是安排方式有所不同，确切地说，要着意安排，仅此而已。请再看下您信吧。信里内容那种安排顺序，使得每句话都显示出您意图。倒愿意相信您院长夫人在这方面并不怎老练，因而没看出来。但是这有什关系呢？样不起作用。这就是小说不足之处；作者尽心竭力地表现热情，而读者却仍然态度冷漠。《爱洛伊丝》[19]是唯例外；不管此书作者多有才华，这种看法却始终叫相信它内容是真实。谈话时候，情形就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