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意,想臣服于他。很难解释。
没事,要是你乐意话,你解释给听。很感兴趣。
她又笑下。你听会很难受,她说。
没事。
她看着他,或许想看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然后她仰起下巴,于是他知道她会告诉他,因为要是她退缩,那就意味着她向某种东西认输,而她不愿承认这点。
你是认真吗?康奈尔问。
他喜欢打。仅限于做爱时候。吵架时候不会。
她笑,笑得很蠢,不适合她。康奈尔眼前猛地晃下,仿佛严重偏头痛马上就要袭来,然后拿手扶住额头。他意识到自己很害怕。在玛丽安面前,他经常觉得自己很天真,尽管实际上他性经验比她要丰富得多。
你喜欢那样吗?他问。
她耸耸肩。烟灰碟里,她香烟快烧完。她迅速拾起它,吸口,然后把它掐灭。
解他牛仔裤扣子。情急之下他试图把她手推开,但推得太无力,反倒让她以为他在帮她。她把最上面纽扣解开,他跟她说他太醉,他们或许应该停下来。她把手探进他内裤松紧带里面,说没关系,她不介意。他觉得自己大概要昏过去,结果发现没有。他希望自己能昏过去。他听见葆拉说:你好硬。她这说实在太蠢,因为他真没有。
要吐,他说。
她立刻弹回去,拉着她裙子,他趁机从沙发上站起来,把牛仔裤扣子重新系上。她谨慎地问他还好吗。当他看向她时,能看到两个葆拉坐在沙发上,边界分明,看不出哪个是本尊,哪个是幻影。对不起,他说。第二天早上他在自家客厅地板上醒来,衣服件不少。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回家。
他肯定是对自己某个地方有点自卑,玛丽安说,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也许他希望自己能更理性。
或许他只是自尊心很强。
不会因为被贬低或侮辱而感到兴奋,她说,只是想知道,如果别人要贬低自己,是否真会这做。这说你明白吗?不知道你理不理解,最近直在想这个。这其实关乎权力,而不是实际发生什。不管怎说,是跟他提,说可以努力变得更顺从。结果他原来喜欢打。
康奈尔咳嗽起来。玛丽安从桌上个罐子里拿出支搅咖啡用小木片,用手指把它拧来拧去。他等咳嗽平息下来后问:他会对你做什?
不好说,她说,他有时候拿皮带打。他喜欢掐脖子,诸如此类。
好吧。
是说,并不享受被打。但是,如果你只想做你喜欢事
不知道,她说,不知道是不是真喜欢这样。
那你为什让他这做?
是主意。
康奈尔举起杯子,喝大口非常烫咖啡,想让手上有点事干。他把咖啡杯放回原位时,咖啡荡出来,洒在碟子上。
你什意思?他问。
不,绝对不是那样。他……
她眼睛飞快地来回转。她看起来像个高明数学家,大脑内进行着演算。她把咖啡杯重新放回碟子上。
他怎?康奈尔问。
他是个施虐狂。
康奈尔隔着桌子瞪她,只能用面部表情来表达这句话带给他惊恐,她露出个可爱微笑。她在碟子上把杯子转来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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