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眼睫狠狠震颤
下，所有
愤怒、难过、委屈……种种情绪都
起涌入心脏，又酸又胀，却无从消解。
他猛地从钢琴椅上站起来，像是受够这种心脏被吊着不上不下滋味，要彻底发泄出心底郁积翻腾已久情绪，握紧拳头对林钦禾大声吼道：
“林钦禾你把
当傻子玩吗？你就是故意，故意让天天围着你转，你让交朋友，但跟别人关系好点你就给摆脸色，故意冷落！你骗说跟起上大学，背地里又和杨多乐起申请美国学校！他们都说你好，长得好成绩好什
都好，可只有知道，你这人点也不好！”
他吼完还有些喘，但心脏却像是突然空，不着边际只剩虚无，明明骂是别人，最后难受还是喜欢那个人自己。
陶溪眼睛发红地看着林钦禾阖上琴盖也站起来，他看着自己，之前弹钢琴耐心哄人时温柔似乎都是假象，眼底在血红暮色中压抑着更为深重暗色，嗓音沉哑地说道：
林钦禾陪着他沉默会，只有落地窗外越来越浓郁酡红暮色无声地晕染着钢琴前并肩坐着两人。
突然，陶溪听到林钦禾低声问他：“你没有什话想告诉，或者问吗？”
语调那样轻柔，好像是在哄他说话。
陶溪低头看眼前被染成橘红色琴键，声音依旧很冲：
“有，告诉你，现在特别特别讨厌林钦禾。”
己脸上还有未干泪痕，微红湿润双眼上睫毛依旧黏结着，看着只让人觉得他委屈。
林钦禾看着陶溪，眼神暗瞬，他陡然想起来，这个人刚来文华中时也是这样浑身是刺，是什时候在他面前变乖？
“你可以随意弹奏试试，为你伴奏。”林钦禾声音平静，没有丝不悦。
陶溪怔下，感觉自己满腔怒意被道冷水浇灭半，他抿抿唇，伸出双手在琴键上毫无章法地弹奏起来，发出连串怪异琴声。
林钦禾很快也伸出十指，在另侧琴键上配合着他弹奏曲调，将杂乱无章琴声奇妙地转化为尚能听曲子。
“对，点也不好。”
陶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猛地拖拽过去，眼前暗，后颈被只手用力扣住，他被迫折着脖子仰
语气有些孩子气，他觉得林钦禾听可能会生气，却听林钦禾平静地回答道：
“那也讨厌他。”
陶溪怔，下意识问：“为什？”
哪有人在别人说讨厌自己时，说也讨厌自己？何况这个人还是样样完美林钦禾。
“因为他让你不开心。”林钦禾垂眸望着他，低声说道。
这是古怪四手联弹，个丝毫不会弹琴人和个钢琴造诣极高人。
像是置气样，陶溪十指翻飞地故意弹奏得更快更乱些，但林钦禾始终努力配合着他，似乎无论他弹成什样，在林钦禾手里都会变成世间最美妙乐曲。
直到陶溪十根手指起重重按在琴键上不动，发出极不协调难听琴声，他转过头看向林钦禾，微扬着下巴，神情带着些挑衅和任性。
林钦禾看着他，并没有生气，眼底透着些纵容无奈，轻轻叹气道：“你这样也没有办法。”
陶溪没忍住笑下，但他很快就收敛笑意，脸上依旧摆出生气神情，低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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