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廷正带着德全穿过人群走向河畔,身后跟着便装锦衣卫。
人头攒动间,抹亮色划过眼底。
德全哎呀声,“主子,那不是宁大人和耿侍郎吗?”
李无廷脚步顿住,抬眼望去。
果然看那朱漆桥头立道熟悉身影。
耿砚问,“是雇船夫,还是自己划?”
宁如深说,“自己划吧。”
有外人在,都不好放开说话。
耿砚想想,“行。”
说着把船夫支开,拿桨递给他。
李无廷身着暗金刻丝深青色常服,腰坠枚羊脂玉,派清润贵气打扮。
尹照在他跟前垂首禀报,“锦衣卫已派守所有巷道,定不负圣望,维护好京城治安。”
李无廷应声,让他下去。
待人走后,德全瞧着外面渐暗天色,“陛下,淮明河畔讲经对诗应该快开始。”
“走吧。”李无廷长腿迈,“朕也去听听。”
耿砚回想下,“不行,还是便宜他们。都不知道砸中脑袋没有。”说着又要去扒窗。
宁如深拉住他,淡定道,“你忘,这种日子必然少不谁。”
耿砚反应好片刻,恍然,“……锦衣卫!”
宁如深感叹,“心高气傲,涉世未深,还是太年轻。”
大承锦衣卫还没有到家家户户趴房梁程度,但每逢大型节日和活动,必定会乔装混入人群,为天子听取各方消息。
桥头,耿砚还在和他拉扯。
“那们把船夫叫回来。”
“可以是可以。”宁如深提醒,“那这样们还好聊天吗?聊你爹,聊你工作,聊你隐疾……”
“没有隐疾!!!”
耿砚把船桨塞给他,“拿着。”
砚排排趴。
耿砚,“他们说你当状元靠三分脸。”
宁如深,“那至少还有七分才华,现在只能全靠脸。”
耿砚噎下。
他噎完匪夷所思,“你不生气?……咦,你在扒什?”
宁如深官服已经换下。身水云暗纹绯色衣袍,身形飘逸风雅,在沉沉暮霭与人群中明艳而亮眼。
不知道他那张嘴里又吐出些什。
对面耿侍郎都要蹦起来。
李无廷指尖搭搭手里玉扇,脚步转,“走,去看看。”
…
宁如深不好意思地垂眼,“不会划桨。”
“……”耿砚又炸,“你不会那说什自己划!感情这个自己里面只有吗!”
宁如深柔弱捂耳朵,“你声音好大。”
“………”
距离桥头不远处。
·
淮明河畔,片灯火璀璨。
潺潺河水映着两岸星灯席座,熙攘人群来往流动。书生学子环珮香囊,妙龄女子袖舞香风,佳时正好。
朱漆桥头下就有租船地方。
宁如深随着耿砚寻过去,两人租条木舟。
为就是把握传言动向,防患于未然。
宁如深满足放筷,“吃饱。”
他起身拍拍耿砚,“走,去泛舟。”
…
另头,养心殿外。
宁如深背手,“不拿。”是想翻船吗?
耿砚,“不拿怎划!”
宁如深,“划船不用桨,全
宁如深探头探脑,“你看窗下这几片瓦是不是有点松?”
股难言默契升起。
两人伸手掀,掀完就关窗缩回去。
哐啷!底下阵哀嚎。
包厢内,宁如深和耿砚相对坐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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