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没客气,舒舒服服地就躺上去。
矮榻柔软,周围温度清爽,他躺没会儿便盹过去。
迷迷糊糊间不知过多久。
外面忽而传来窸窣阵响动。
宁如深半伏在榻上,鼻尖隐隐嗅到股幽香……
李应棠正要争辩,却见李无廷若有似无地笑:
“你先回去吧,朕去找他。”
·
宁如深和内侍分别后就去暖阁。
暖阁距离太和殿不远,宫人们大概都被调去前面,这会儿门外无人。
“啊?”李应棠愣,刚要出口话都断,“刚及冠?那他个多月前寄来那封信上,划掉不是他字吗?”
李无廷倏抬眼,“什字?”
“宁如…什。”
殿后默会儿,李无廷低眼轻笑下,“……果然。”
李应棠不明所以,但很快又被别事拉去注意力。他摸摸鼻尖,“唉,看宁大人那副情态,臣还以为——”
殿后,李无廷和李应棠相对而立。
李无廷无言地将人看良久,最后沉下口气按住微跳额角,“你最近在发什……”
他礼貌地措辞,“病。”
话落,李应棠又没忍住哼哧下。
随后他顶着那道泠然目光,摇摇折扇平复心情,又乐滋滋地凑去:
还没来得及细想,阵热潮忽然蔓延而上。他蓦地颤,捂着嘴没
无廷说地方招商事,就绕去太和殿后寻人。
他在门口等内侍通报声。
那内侍很快折回来,恭敬地说,“宁大人,陛下还在里面和轩王殿下说话。叫您先去旁边暖阁等候——”
宁如深正要应声,又听内侍笑道:
“还有,陛下说您在宴上用酒。若是等困,暖阁屏风后面有张矮榻,您可以上去息息。”
自从他上次在文华殿吸香晕倒,之后都很少在殿里闻到过熏香。这会儿嗅到香气,他眉心蹙便睁开眼。
他半趴方向正对着屏风外。
睁眼就看屏风前隐约透出两道人影,朦朦胧胧紫纱伴随着轻细铃响,幽香越发浓郁。
他心头猛地跳,清醒:北狄。
为什会在这儿,是贺库王?
宁如深便自己进到屋里。
踏入屋中,顿觉阵清凉拂面。
暖阁虽然有个“暖”字,但实际上只暖在冬日。这会儿正值盛夏,里面提前搁冰盆,温度相当宜人。
绕过桌案后屏风,果然有张矮榻。
想到李无廷说可以“息息”。
李无廷心头动,“什?”
李应棠就将去宁府事说遍。
待他说完,就看跟前帝王怔然出神。向来沉静眼底似起波澜,良久才垂睫,呼出口微滞气息,哑声说:
“他…当真看过你那脏东西?”
“……”什叫脏东西!!!
“臣这不是替陛下高兴?”
“替朕高兴什。”
“你和宁大人,你们…”李应棠嘿嘿。他不好说得太直白,叽里呱啦地扯通。
李无廷听他会儿说“宁大人体弱”,会儿又劝自己要疼惜,绕半天终于懂那话中意思,顿时青筋跳: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他才刚及冠。”
“……”
这个“息息”就很有李无廷口吻。
宁如深挨下微热脸,有些意动,“好,多谢公公。”
他说着转头去往暖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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