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踱过去，“睡得很…复杂。”
“复杂？？”
他没解释：情况复杂、花样复杂、他心情也很复杂。
霍勉疑惑地看
他几眼，又将目光放回喊声震天
训练场
·
“……”
军营里不比在京城府中方便。
帐篷外面就是来来往往定远军，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人路过交谈声音——
他攥着被子手微微颤抖：
他可以不干净，但不能脏得众所周知。
宁如深越想越晕，脸烫得厉害。
“先、先不回。”他心慌意乱地摆摆手，把陆伍打发出去。
等人离帐篷。
他摩挲下簪头，又重新嵌回去。
咔
声轻响，卡得严丝合缝。
他琢磨半天有点忐忑，没忍住问陆伍，“你替
代笔那封信里,到底写些什
？”
陆伍说,“就写你来这里切都好，只是挂念陛下而已。”
“！”宁如深猛地抽气——
什叫都好,只是！
你们锦衣卫说话都这暧昧不清？……不过,也不算太出格。
霍勉神色骤变，声令下。
演习队伍在几息之间便重新肃
宁如深看着那只胖鸽子,只觉波未平，波又起。
卷轻薄信纸展开,仿佛还带着那股熟悉木质檀香味，清峻遒劲字迹落入眼底：
前面是几句带着李无廷口吻回复,顺带叮嘱他军中不可饮酒，念及为他接风特许破例,下次当罚。
“罚”字后落道墨点，似有停顿。接着就看句：
他抬手把信纸对着光瞅来瞅去，又低头扒拉细看，就是看不清涂掉那两句话。
三军演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宁如深正揣着袖子站在霍勉旁边陪同监军，只响箭蓦地直冲天空！
尖锐声响骤然拉过整片军营上方。
宁如深心头紧：敌袭！？
与此同时，名斥候奔来急报：“将军！北狄来犯，直袭陇远关——”
宁如深窸窸窣窣地爬起来收拾好阵子，这才勉强抹去他浪里白条痕迹。
等他折腾完出门，已经比平时晚不少。
他吃过饭去往训练场。
定远军正在下方冲锋演练，大概是昨天办场蹴鞠赛，今天士气看着都提升大截。
霍勉招呼，“怎，昨晚没睡好？”
半细缝正合着雕纹，只剩光滑边缘留有丝泄露心思缝隙。
宁如深顿顿，还是将簪子绾回头顶，摸着脑袋轻轻感叹：
……原来他才是真顶天立地。
接连受到两波偷袭。
第二天早上宁如深醒来，不出意料又“脏”。
他自安慰地按下心口：那李无廷应该也是这意思。
陆伍瞅着他神色，“要回信吗？”
回什？
宁如深手还拿着簪子,心说难道要他回：陛下，簪子被臣摔开，里面署你大名，你是不是送错？
但李无廷亲手替他插上簪子、叮嘱他好好戴着、说“想他戴着”幕幕还清晰如昨……
只有在墨迹涂抹最后，落句越山跨水而来：
他盯着那两行墨迹看好会儿,心头被撩动得越发燥热——
这样…就好像有什说不明情愫被掩没在墨痕之下，只留下句克制中透着私情：“望卿添衣。”
宁如深喉头咽下,强行冷静下来。
他又看向那句“朕亦”,亦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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