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达勒噗通砸去只银杯,怒骂,“蠢货!草堆里能长人吗?定是跟着运粮队起。罢,若是没用就杀,若是有用……”
他打量着宁如深,转而用大承话问,“说,你是谁?”
宁如深感觉到对方盎然杀意。
他定定神,“是名神官,随粮队去大承后方做法事。”
“????神官?”
“大王子!”身侧名北狄兵报道。
里面传来道应声,紧接着帘子掀,他就被带进去。
进帐,扑面而来酒香和暖意。
宁如深微吸口气,抬眼看去。
只见名深发束辫戴配饰男子坐在主位,身着羊绒边短衣,看着约摸二十五六。地上铺着厚厚绒毯,桌上摆满美酒、水果、熏肉。
现在他孤立无援,逃也逃不走。
他思绪在脑海里飞速转圈。
随后强行定下神来,朝前方扑扑拍拍草堆,尽量自然地出声:“嘿。”
“……”
前方转头,马蹄停。
想到远在塞外陛下、想到柔柔弱弱宁大人被凶狠北狄兵掳走……
李应棠紧玉簪,转头打声马哨。
骏马驰来,他个飞身上马,吩咐句“回城带兵寻人”便策马疾驰而去。
两袖迎风翻飞,头顶划过声鹰唳。
哗啦!李应棠抬臂,那只雪白矛隼便落在他臂间,他自疾驰中握着白玉簪示意:
听着还怪神。兰达勒摆手,“先搜身!”
·
声令下,几名北狄兵撸袖走来。
宁如深心头紧下,又隐隐庆幸:
芦马道外,满地狼藉。
李应棠策马狂奔赶来,来不及整理衣着,下马拽着缰绳陷入窒息:
粮队清点少三车粮,运粮官个劲儿地磕头谢罪。
亲兵们汪汪大哭地翻车:宁大人呢?
他们那——大个宁大人怎不见?
兰达勒狐疑地看去。
宁如深今天出门穿身常服,生嫩明净面容看着就很小,不像是*员,更不像士兵——
哪有这白白净净、身娇体弱士兵?
兰达勒信点,“你叫什?”
宁如深,“宁如…神。”
兰达勒目光落在他身上。
北狄兵道,“大王子,劫三车粮,还带回个大承人。”
“这是谁?哪儿来?”
“突然从粮草堆里长出来!”
“……”
高大彪悍北狄兵齐齐瞅着粮堆里冒出脑袋:这谁???
半个多时辰后。
塞北,大王子兰达勒营中。
宁如深和粮草道被押进营里。
四周都是身着胡服北狄骑兵,纷纷朝他投来各式目光,他路穿过羊圈和火堆,就到中央最大帐篷。
“认得吧?去找他——”
矛隼扑打下翅膀,随即振翅而去。
…
与此同时,塞外。
宁如深扒着粮车,也快要窒息:共劫三车粮,就把自己给偷渡出去。
“……”李应棠喘不上气,“人呢!”
“王爷!末将顺手就给藏车里。”亲兵猛汉落泪,“这会儿翻遍都没有,会不会……会不会就在那三车……哇啊啊啊啊!”
李应棠简直头晕目眩,他慌忙中四下望,忽然在片混乱粮车下瞥见支熟悉白玉簪——
他赶紧过去捡起来:是宁大人。
这重要东西都掉,基本可以确定是把人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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